“怪物可以待在外面？”博池回想起那颗绿色的眼球，看着手腕附近的游水问道。
野舟走在前面，他的声音平平静静：“当然可以，只要你能确保它不会惹事。”
“那如果确保还是发生了呢？”博池觉得这个问题很难为人，本不打算再问，但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得到答案，最近发生的意外实在太多了，他到现在还云里雾里，身处旋涡中心却没有一件事是彻底明白的。
野舟没有安吉拉那么耐心，他不耐烦地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艘船怎么都不会没的。”他自嘲地笑笑：“穿白衣的总是有东西抑制住怪物，他们可以用我们无法想象的武器，超级酷？”眼神发飘，“先死的也是他们了。”
博池眼皮跳了一下，默默地在心里总结：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入职以来肯定没有过危险怪物出逃的记录，不然怎么回答得模模糊糊，切不中要点？也是，在室内的死亡率就高得惊人，谁会把它们带到门外？就连D2那种外表可爱的怪物都被锁在黑室里，巨大的人鱼却可以出来已经够不可思议，规则的无序更让他感到对生命的漠视。就好像，活生生的血肉只是观察实验的材料。
不过目前看来，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摸摸手，温热，没有凉意。
他还在思考着，野舟早开始清理，他蹲下来，双手捧在一起，手臂上的水流慢慢掉落，变成一条条拇指大小的蓝鱼，它们在那D2的黑水中游动，不受影响，片刻间地上的脏污就消失不见。
博池未注意这变化，他隐隐地认为D2的出现很蹊跷，赛娜没有深入，野舟漠不关心，为什么一出来就往D4室走？莉莉就算死亡，黑门也是关闭的，那没有思考能力的怪物是怎么……从D2室跑出来的？
野舟出声打断他的思路：“干什么呢？快过来，这儿还有颗眼球呢！”他挑挑眉，“啧啧，还沾着点肉块。”
博池心不在焉的，他一步三停地走……
“别动！”没等野舟发火，一个声音喊停博池。
是安吉拉，她走路没有声音，突然发话把野舟吓得跳了起来，他一时间被夹住喉咙一样，吐不出点字眼。
还是博池问道：“你怎么来了？”
安吉拉向这边靠近，她还没开口野舟就插上句：“安吉拉什么事情都做得好。”
安吉拉俯身的动作一顿，她无奈地叹气：“赛娜叫我来收拾。”她之前没被告知，地上的眼珠子乱晃，她才明白几分，莉莉她认识的，一个特别乖巧的姑娘，安吉拉脸色沉下来，博池想她大致是难过了。
博池情绪起伏不大，靠在墙上沉思。
安吉拉闭眼在胸前画了十字，她安静地跪下来片刻，脸色苍白着说：“包住这颗眼球吧，姑且莉莉还有残肢在上面。”
她顿了顿：“我们向1号船报备一下，把它葬在地面上。”
博池手臂上的水聚在一块，游动回野舟身上，野舟指指眼球，水珠碎成小鱼轻柔地团住它。
“走吧。”安吉拉说。
她很疲惫：“还有欢迎会要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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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池：嗯？我又要去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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