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任鹤没有把离家出走的小朋友送回家，而是带到了自己的公寓，一进门，玄关笔直连到了客厅，公寓的面积并不大，学校附近多是这样的房型，重点是，只有一间主卧。
“你睡沙发吗？”
顾言襄喝着任鹤泡给他的热牛奶，又伸脚让人给他脱掉湿了的袜子，按理说任鹤不可能服侍别人，但偶尔被使唤使唤，也挺有意思的。
“我睡床。”任鹤把他冻得冰凉的脚捂在怀里，抬起眼，望着顾言襄的眼神颇有深意。
“可是我姐看的电视剧里都是，让女主角睡床，然后男主角自己躺沙发的。”顾言襄倾身向前，脚趾在任鹤的胸膛上轻轻施压，一张长得让人看不腻的脸蛋越靠越近。
“你也睡床。”任鹤不苟言笑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就这样，当晚两人同床共枕。
找人找了大半夜，任鹤很快睡着了，穿着他衣服的顾言襄却难以入眠，调整了好几次姿势。最后任鹤不得已地转过身，一把将顾言襄整个纳入怀中，两副身躯贴合得紧实，以至于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彼此的气息，脸颊时不时地蹭过，嘴偶尔含着，就这样睡去，度过了浪漫又压抑的一夜。
翌日稍晚，任鹤起床下地，拉开了窗帘。
阳光刺目，以至于玻璃都漾成了透明色，睡着了的顾言襄在他床上蜷着，白衬衫下的长腿大咧咧地跨到他躺过的这一边，左边侧脸的头发盖着些许脸庞，粉红色的嘴唇嘟起，长长的睫毛时不时抖动两下，看上去真是一副不应该在现实中存在的画面。
任鹤迅速地**了，尽管表情看起来仅仅像是在若有所思。
顾言襄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撒娇：“早。早。早。”
“说这么多次干嘛？”走到床边，任鹤轻轻抚摸顾言襄柔软的头发。
像只猫一样安静任他爱`抚了一会儿，顾言襄忽然翻身坐起，对准他的脖子张嘴就是一口。
“痛吗？”顾言襄磨蹭着那块皮肤，似乎有些心疼地问。
任鹤叹了口气，心想，痛并快乐着。
“我教你，痛的话，你就要咬回来。”
阳光终于洒遍了整个房间，十六岁的男生侧过脸，把白`皙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无比天真地恳求被咬。
“哈哈。”任鹤被他逗笑了，抱着他不住亲吻他的脸。
“说你爱我。”顾言襄说着，眼睛闭上了，嘴唇微微地撅起。
光像温柔的溪水，在顾言襄的脸上静静流过，这一次任鹤不再犹豫，他把人按在大腿上倾身覆盖上去，用亲吻代替了回答。
吃早饭时，顾言襄一边打量坐在自己对面喝柠檬汁的任鹤，一边把腿搁到对方的大腿上。
“你下午有课吗？”他问。
“你想做什么？”
“顾子楷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带她去看自己打球，耍帅。”
“我不喜欢打篮球。”任鹤挑了挑眉：“何况他是他，我还需要耍帅吗？”
顾言襄懂的，任鹤心情很好，以至于开始装13了。
“可是我喜欢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顾言襄的下巴往下点了点，好像是在给自己的话划重点：“这样显得我说话有分量，你也不能像对其他人一样对我，因为我们在彼此眼中都是很特别的。”
亏他能淡定地讲出这番话，任鹤毫不客气地大笑，直到笑到顾言襄生气了，大声质问：“你自己今天说的，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你说我在问屁话……”
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又被亲了，任鹤碾磨着他柔软的唇瓣，喘了喘气，十分性｀感又略含逗弄地说：“怎么总把我喜欢你放在嘴边，我真是怕了你。”
“你怕我啊？那你帮我把早饭吃完，我吃不下了。”
任鹤眉毛一拧，这么点小事也要自己管，怎么和养孩子似的，这样的心态真不适应。
肚子一吃饱，顾言襄趴在桌上又睡着了，任鹤刚想把他抱回床上去，门铃响了两次，任鹤略一思索，先去开门。
顾言襄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任鹤的母亲来过了，也没听见他们谈了什么，总之他一觉醒来，任鹤刚把他抱回床上，他迷迷糊糊地问：“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门？”
“嗯，我妈。”
“她看到我了？”
任鹤不在意地又“嗯”了声。
“她猜到我们……”
“别在意。”任鹤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按回了被窝，身影在窗帘拉上的房间里与沌暗几乎融为一体了：“我很会撒谎。”
“你会吗？”只露出脑袋，顾言襄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需要的时候。”任鹤没在这个话题上和他多绕：“你再睡会儿。睡醒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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