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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初二都是充满期待的，顾言襄的身高终于迎来了大突破，像是吃了长大成人的药粉，在外形上他渐渐偏向于少年而不是一个孩子。
天生一身细腻的皮肤，当顾言襄安静地凝视着某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欲语还休的感觉。他的眼神，动作，说不好是不是故意的，总之看上去很像在撒娇。但是，他的个性其实又比以前开朗了不少，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笑容多了，笑起来的样子是男生才具备的那种，一点不含蓄，流露出男孩子特有的满不在乎，以及肚子里的坏水。
“不要拍……”顾言襄伸手挡住照相机的镜头，顺势倒在了地毯上，镜头跟着他压了下去，任鹤的身形也比十七岁时更高大，肩膀遮住了光线，双眼透过镜头俯视着他，只见他微微张嘴，睫毛颤动，连瞳孔也放大了。
相机被摆在一旁，任鹤压着他亲了亲他的脸，扣紧他的腰，不准他在身下胡乱扭动。
任鹤**么。顾言襄心想。
但他们不会再进一步，分寸从来没有被逾越过，恪守礼节的任鹤总会令顾言襄联想到一只被慢镜头捕捉到的动物，它沉着地凝视着自己，透露出捕捉的欲｀望，却永远不向前踏出一步。真是狡猾至极。
“你难受么？”顾言襄被任鹤抱在怀里，轻声问。
“我说难受的话，你就同意让我为所欲为？”
“不行吗？”
“当然不行。”任鹤严肃地盯着他，使用一种大人教育孩子的口吻教育他：“有些事想想可以，不准做，知道吗？”
“……”顾言襄漫不经心地微笑着，觉得任鹤完全在口是心非。
“你还太小。”任鹤深吸一口气道。
“哪里小了？”
“会说这种话就代表你还小，小朋友，别急着挑衅男人。”
“你怕什么？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听顾言襄做出如上保证，任鹤不禁好笑地看着他。
被他毫不客气的笑容气得满脸涨红，顾言襄干脆推倒了任鹤，像模像样地坐在他腰上。
任鹤丝毫不受诱惑，掐了掐小孩儿嫩得出水的脸颊：“嗯。你希望我怎么样？鼓起勇气犯罪？”
“我希望你被警察叔叔抓起来。”
“哈哈哈。”
彼时他们尚未正式交往，不过像顾言襄总算看清了自己当时的心态，之所以着急，并不仅仅是出于对长大的渴望，更重要的是，他喜欢任鹤，本能渴望进一步的交流。
同学们很多都恋爱了，诸如牵手，亲嘴什么的屡见不鲜，在任何事情上都不想输的顾言襄很难不为此不平，他告诉自己有些事想做就做好了，何必要拘于礼法？
六月份，顾子楷因为已经决定好了出国念书，因此并没怎么把考试放在心上。高考结束后的某一天晚上，他趁着父母和姐姐都不在家，竟然通宵未归，回来后神神秘秘的，满脸兴奋又不肯透露详情。
“让我一次，爱个够……”
隔着一道门，顾言襄能清楚地听见一个处男在刚破处后那春情荡漾的歌声，他马上给任鹤打了个电话透露这一消息，谁知任鹤很若无其事地说：“早。八卦的小朋友。”
“老人家你早。”
“呵呵，试卷做完了吗？”
“快了。”顾言襄撒谎说。
“中考那天我送你吧。”任鹤主动提议：“我开车送你。”
“不要。你不要老是像带小孩的家长一样好不好……”顾言襄噘着一下嘴，转动着手中任鹤送给他的钢笔，忽然啊了一声：“你买车了？”
任鹤是二月初生的，寒假一过完生日马上就去考了驾照，那时候考驾照容易，任鹤总共只学了一天。
“怎么可能呢？我家没钱啊。”任鹤说：“哪儿买得起四个轮子的车？”
“真的吗？”顾言襄傻傻地信了：“你爸爸为什么这么廉洁？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呀！做人不能太两袖清风。钱太重要了。”
“有道理。”任鹤一本正经地：“是我朋友的车，临时借我开一下。我想也许某个小朋友需要我做他的临时司机。”
“你不叫我小朋友的话我就勉强同意让你送。”
“仔仔。”
“请问你是在叫周渝民吗？”
“哈哈，我是仔仔的影迷。”
挂了电话，顾言襄提笔在完形填空上勾选着答案，一边想：为什么任鹤对顾子楷已经和女人做了这件事毫无反应。他……不吃醋吗？还是……暗自憋到内伤？
不过好消息是，任鹤将会在W大度过接下来的四年，他们依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
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是不是拿我当替代品……顾言襄在写作文的时候又不小心让钢笔的尖头戳破了方格子：我都一定会让他喜欢上我，他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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