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41.
徐缱把车停在通常习惯的位子，她的办公室位置就靠在窗边，一扭头向下看正好就能看到楼下自家的车。
所以与此同时，谭攸宁一下课就匆匆回到办公室，顺着窗外向下看，正好瞥到了徐缱关上车门走进教学楼。
好不容易安分了一秒的心又更加急促的跳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空气粘稠。从窗户透过来外面的冷气更让她打了个寒颤，谭攸宁关上窗户，冬天的早晨还是那么透心凉。
教隔壁七八班的周老师看不下去了，这孩子一早上就没消停，窗户来回开开合合的，她有点担心的问道：“小谭啊，怎么了这么着急？”
转正成为正式教工难道它不好吗，当年周老师就是足足亢奋了三个月，直到班里的小混蛋们把她的热情磨灭的一干二净。
“啊？没有没有，就是看看徐老师今天什么时候来。”谭攸宁吓了一跳，勉强扯出个笑。
“没事就好，昨晚你们玩的怎么样？”昨晚其他同事都回家了，只剩下徐缱和谭攸宁两个年轻人。
谭攸宁的笑凝固在脸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心不在焉道：“挺好的。”
周老师：“……”看来昨晚果然有事。
谭攸宁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徐缱大概快上来了，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随便扯了本作业本翻开。
周老师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心想是确实是她不懂现在的孩子了。
没过多久，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到近传过来，很轻很轻，但谭攸宁清晰的听到了，攥着作业本的手指紧了紧，一眼都不敢看向门口，死死的盯着本子上几个七扭八歪的英语句子。不知道还以为谭老师要用意念把字矫正过来。
门外的脚步声倒是没有一点犹豫，直到徐缱的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余光范围内，谭攸宁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难名状的羞愧感。
现在回头想想，或许是她利用了徐缱的好脾气，有点恃宠而骄了。但徐缱可能只是做到了自己出于本能的礼貌和温柔。
“徐老师早啊。”周老师打了声招呼。
徐缱笑着摇摇头，“今天来的有点晚。”
“昨晚没休息好吗？”周老师表示理解，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谭攸宁：“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嗯，早上多睡了会儿。”
谭攸宁不禁头又低了低，耳边碎发垂下来正好挡住她的眼睛，有一瞬间出现了侥幸心理，或许徐缱根本没有在乎？
徐缱脱掉风衣叠一下搭在座椅靠背上，从桌下的柜子里取出自己的大容量保温杯，这是她每天早上来学校的流程，先灌好热水。
徐缱提着保温杯经过谭攸宁时脚步顿了顿，“谭老师，一会儿等我下课我们聊聊吧。”
“啊，好。”谭攸宁猛地直起身，愣是不敢回头。
徐缱眼神暗了暗，心情复杂的走了。
好巧不巧，正好赶上了学生下课。徐缱抱着保温杯站在饮水机前，热气从杯口中缓缓升起。倒不是办公室没有饮水机，而且她们英语组的水流也太小了点，学生水房里的饮水机就相当好用了。
徐缱回头悄咪咪观察了一下，身后已经不知不觉的排起了一个小队伍，冬天气候干冷，大部分是女生每人抱了一个小保温杯，但是和徐缱的比起来就小巧了些。
大概几分钟过去了，徐缱的杯子接到了八分满，她不好意思的回头笑笑：“马上就好。”她不是没看到部分学生去了楼下或楼上打水，还有个别在后面吐槽的，清晰的传进她耳朵里。在学生看不见的角度稍稍勾了勾唇。
后面的女生猝不及防对上了徐缱的笑，顿时肉眼可见的慌乱：“没关系徐老师。”
徐缱礼貌的浅浅一笑，见好就收，抱着沉甸甸的保温杯回去了。
经过了两颗扎着双马尾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脑袋，有意无意的瞄着徐缱。
然后互相激动的拽了拽彼此的袖子： “你看！我就说是个热水壶！”还说是杯子呢。
徐缱：“……”这叫注重养生，姑娘们。
徐缱回到办公室，往杯里放了包茶叶，拿着教材就去上课了。
“徐老师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头。”周老师洞察全局，她目光从门口挪到快把头埋进桌子底下的谭攸宁：“你比她还怪呢，吵架了？”
谭攸宁摇头忽然笑了一下，带着自嘲的意味，她倒是希望徐缱和她吵一架，这样太折磨人了。
……但徐缱不像是会大吵一架的人。
————
梅酒。
祝溪一路心不在焉的回了酒吧，白天一般不营业，几个值班的服务生在打扫昨晚留下的狼藉，见了祝溪点头打个招呼，都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昨晚因着店里举办打折活动，生意比往日更火爆，正是因为人群混乱，才有了昨晚一堆的没必要的麻烦。祝溪送走徐缱两人后，店里险几个醉鬼险些因为走错了位子打起来。
祝溪决定以后少举办这种活动，反正她又不缺钱。
坐在昨晚徐缱的位子上，祝溪撑着脑袋四处张望，这个位置基本能观察到酒吧里的每个地方。
徐缱应该不是主动来光顾她的生意，那徐缱坐在这个位子的时候有没有不安的四处观察？生怕看到某个身影，像兔子一样警觉。
祝溪打赌肯定是有的，监控里看不清细节，但她可以猜到徐缱的内心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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