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错了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刚刚被你吓得够呛，你走了之后还在发抖。”
李遇茫然地“啊”了一声，“这样吗？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房间又不是很亮，可能你自己心亏吧，你看看这才几点。”
“滚你丫的。”李遇站起来，“反正你自己小心一点，凡事留个心眼总没错。”
李遇走后，我把一团乱的床铺收拾了，然后坐在床沿，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打开，跳出来的是相册界面，显示的照片是一条短信。凌晨莫问刚睡着的时候，怕吵醒他，我把两人的手机都调成了静音，恰好一条短信进来。
“凡事不要做得太绝。”发信人是一个匿名号码，我没有点开那条短信，它仍是未读状态。我点开记录，里面干干净净，只有我和莫问爸妈的消息。
看了许久，我把照片删掉了。
王直杀人有个特点，只挑孩子不在的时候杀掉大人。今天这场戏是王直落网的一幕，他跟踪了一户人家近一个月，做好了完美的准备，外界因为杀人狂人人惶惶不安，他却闲庭散步一般来到目的地，揣着作案工具敲了门。
血袋的血溅了我满脸，手上刀上都是血迹，滴滴答答往下流，我哼着小曲晃进屋内，享受胜利的快感。地板是实木的，我走上楼梯，鞋跟特地踩出哒哒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格外突兀。声音在二楼戛然而止，一个小女孩抱着洋娃娃，呆滞地看着我。
这是唯一的意外。
我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忘了动作。女孩智力有缺陷，对发生的一切不明所以。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和她手里的洋娃娃有几分相似。女孩茫然地眨了眨眼，目光移到我的脸上、手上，问道：“叔叔你受伤了吗？”
我宛如被扼住喉咙，呼吸困难地跌坐在地。那女孩朝着我走过来，她蹲**，稚嫩的手指碰了碰我脸上的血迹，“呀”的一声缩回手。
“凉的。”
血凉了，尸体还热着。
那一瞬间，王直回忆起当年乡间田野上，幼小的蜻蜓薄薄的翅翼拂过他的脸颊的感觉，他尖叫一声，滚下楼梯，仓皇地跑出门。他再一次疯了，满脸血地跑在大路上，没过多久就落网了。
“咔——”任琼喊了停，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龇牙咧嘴地捂着肩膀，刚才从楼梯上摔下来是真摔，本来没有这一段，是直接从楼上跑下来，结果我离台阶太近，身体稍一起来，一踉跄就掉了下去。任琼估计觉得这个效果更好，也没喊停，我也不能白摔，硬是咬着牙继续演，在外面狂奔了一圈，现在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
“您真够意思。”
任琼微微一笑：“为了艺术。”
我只好脸上报之以微笑，心里直骂娘。
关键时候还是李遇贴心，捧了一堆跌倒损伤药在一旁候着，见到我就着急忙慌地迎上来。
“快快快，你的脸可不能破相。”
“……”
我照着镜子，脸上蹭破了一点皮，不要紧，只不过……我看了眼任琼，他正没心没肺地对着镜头研究。看来在伤好之前，我还是别见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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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感冒，这两天更新不稳，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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