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零五分，莫氏集团门口。
进进出出都是些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上班族，我对着玻璃打量了自己一身，还算人模狗样，不至于被保安赶出来，成功混进了大门。
“您好，我找莫先生。”
前台的姑娘愣了愣，脱口而出：“小莫先生还是莫总？”
莫问？他的行踪什么时候还归公司管了？我按下心里的疑惑，笑了笑：“当然是小莫先生。”
姑娘礼貌地微笑，说道：“真是不巧，今天小莫先生没来公司，您方便留个名字吗？我帮您问一下。”
“不用了。”我压低声音冲她眨眨眼，“我逗你呢，其实我找莫总。”
可惜美色诱惑这一套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效的，比如这位前台姑娘就十分敬业，她察觉不对，立马露出警惕的表情，左手悄然按上桌上的电话，嘴上倒还客客气气。
“请问您有预约吗？没有预约的话麻烦留个名字，我们会按程序处理。”
我看了一眼她蠢蠢欲动呼叫保安的手，身子前倾，伸长手从她手里夺过电话筒。
“嘘—”我把电话递给她，“告诉你们莫老总，就说姓陆的找他，不见的话他就去找别人了。”
那姑娘被我吓得够呛，可说话的时候还条理清晰，口齿清楚，报备完之后还不忘问一句，“需要我报警吗？”非常不把我这个威胁她的人放在眼里，够得上最佳员工了。
她放下电话，调整了一下表情，“老总请您上去。”
我耸耸肩，对自己吓到她表示抱歉。
莫舟的办公室在顶楼，有直达的电梯，我想了想，坐了旁边的一部。旁边电梯就热闹多了，不少捧着咖啡踩点上班的人挤在里面，还有人冲我打招呼。
我拍了拍旁边那位兄弟的肩膀，“早啊兄弟，你说咱们公司来了个小老板就是不一样哈，气氛都不一样了！”
那位大兄弟突然被我拍了一下，一脸懵逼，看精神病似的看着我，“才几天啊，能有什么不一样？我咋没感觉出来。”
“哈哈，可能我比较敏感。”我打着哈哈，电梯门一开，就随着人流一起出去，磨磨蹭蹭等大家散完了，我这才进了专梯，直达顶层。
莫问这段时间来了公司。虽然突然，但也没什么奇怪的。莫舟就一个儿子，家业不传给他传给谁？莫问也到年纪学习接手公司事宜了。可是，按理说越是如此，莫问接近我或者私自联系我的机会都会更大，怎么反倒人间蒸发似的不见踪影了。难道醉心事业，没空搭理我？
叮—电梯门打开，我正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开了。
莫舟和我，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
“刚干什么去了？”莫舟率先回过神来，立刻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虽然这质问着实莫名其妙，让我摸不着头脑。
“上厕所。”我不打磕绊地撒了个小谎，反问道，“莫问今天怎么没来公司？”
“你怎么知道……”莫舟话说到一半就黑了脸，他还不知道前台姑娘已经说漏了嘴，还以为自己被我诈了一通。
“我儿子来不来公司，关你什么事？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我不觉得我们俩有什么值得谈的。”
“莫问一直没回我消息。”我盯着他，“是不是你逼的？”
说起来挺可笑，我和他爸都恨不得能把莫问捧在手里，又都觉得彼此不是个东西。
莫舟像只被激怒的狮子，指着我的鼻子，气冲冲地骂道：“我是他爸！”
是他爸又怎样？我十分理直气壮地回瞪，把他当作囚禁儿子，无视人权的老顽固。
“我理解您不希望莫问和我在一起，目前我确实也没法给他更好的生活，所以我暂时不会把他带走。我可以少和他见面，您也可以劝他和我分手，我相信他不会听您的。但是您不能逼他，”我顿了顿，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垂下头来，“您不能逼莫问。”
我舍不得他受一点不快。
莫舟半天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大言不惭和厚脸皮吓傻了。
我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极其罕见的表情。
同情？
不是嘲讽似的怜悯，是真情实感的同情。这可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了，莫舟真被我吓到精神错乱了？
“不太正常”的莫舟慢慢朝会客沙发走去，他坐在沙发点了一支烟慢慢抽起来。再开口时，嗓子就有点哑。
“莫问生的时候就折腾的他妈和他自己去了半条命，小时候病怏怏的，风吹一阵就倒。我们两家，就这一根独苗，殷殷切切、小心翼翼守了这么些年，总算盼着他平安长大了。谁能想到好好的白菜没叫大风大雨折了，却让野猪拱了。”
被骂“野猪”的我吸着二手烟默不作声。
莫舟拿烟头朝我点了点，“你小子，要身份没身份，要钱没钱，也不能给我儿子生小孩，就这一张脸害他鬼迷了心窍，我们当父母的，不该生气吗？”
我欲辩解。
“况且你一开始存的心思你自己清楚。”他冷哼一声。
我闭上了嘴。
“但是我们拗不过那孩子，你他妈真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人心疼他？”莫舟狠狠吸了口烟，“我骂也骂了，劝也劝了，我拦不住他。现在这样，全是他自己的主意。”
我愣住了。
“您什么意思？莫问不愿意见我？”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小莫现在开始刚开始接触集团，难免左支右绌，他太年轻，手段又嫩，再加上被我们宠坏了，性子天真，对下面的人狠不起来。他忙于适应，精力不济，顾不上你也是正常的，正好你们俩也该各自冷一冷。难道你不该早点准备进组拍戏吗？”
我还没从那一段苦口婆心的“男人事业论”中走出来，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进组了？”
任琼虽然没名气，还挺有傲气，虽然指名道姓要我演男主，可试戏就着实磨练了我一把，不过最后好歹是板上钉钉了。
莫舟眼一瞪，眉一横，怒骂：“怎么？还没接到戏？没用的东西，等你混出头我都抱上孙子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我站起身朝莫舟鞠了一躬。
“孙子您是抱不上了，倒是白捡一个便宜儿子。”
莫舟捞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过来，“滚！”
我赶在保安上来之前麻溜地滚了。
冷一冷是不可能的，我决定效仿莫问半夜敲人家门的举动，当晚就摸到了莫家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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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mzslmxwqlmxhklm小天使做的封面，其实正文也快完结了，我总算快要有一个填完的坑了（欣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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