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两个人已经确定在一起了,少了跌宕的心情,闲下来的顾永年很喜欢回忆两个人以前的事情。
展瀚冬是在校园招聘里进来的,在校成绩很好,社团活动积极,人也得体大方,应对得宜,当时作为新员工代表上台讲话。
讲话的时候领带歪了,全场闷笑。
顾永年也笑,见青年虽面露窘迫但很快也随着人声露出笑意,他当时便在心里想:这人脾气好。
这人不止脾气好,工作能力也不错。虽然因为刚刚脱离校园,还是带着点儿幼稚,但他的上司和同事对他的评价都非常好。新员工的评价表是三个月一次送到他面前的。顾永年其实根本认不出展瀚冬的脸,但他很快记住这个青年,是因为在那些表格里展瀚冬的每一项都几乎接近满分。
有些人被淘汰了,有些人留了下来。展瀚冬就是其中一个。
那天他在看文件的时候,突然发现手上这份方案的拟稿人是一个自己印象模糊的名字。
方案从来都是副总监和总监层层审核递交上来的,而策划部有能力拟定这种大方案的人不多,顾永年印象里没有“展瀚冬”这个名字。
秘书站在身边,他一边打算电话去问总监,一边随口说了句“这个人是谁”。
“策划部的新人。”秘书只看了那名字一眼便笑了,“他长得好像范景哦。”
顾永年按了两个号码,手突然就停了。
“像谁?”
“范景。”秘书以为他不记得范景是谁了,连忙提醒,“就是之前……”
“我知道。”顾永年粗鲁地打断了秘书的话。他放下座机听筒,突然之间对这个名字笔画很多的青年产生了怪异的兴趣。
向展瀚冬提出“做个朋友”的要求时,青年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十分讶异的神情。
“为什么?”他毫无仪态地嚼着嘴里的鸡胸肉,“因为我像范景吗?”
顾永年:“……”
他又吃惊又尴尬,还有几分恼怒。
“同事说的。”展瀚冬吐出一块细小的碎骨,“说你和范景关系好,也说我和范景像。”
他说完就笑了,露出白牙齿。
顾永年恼恨不已,吃不下去,端起水杯猛喝。
展瀚冬看着他笑,笑足了也吃饱了,擦擦嘴巴说了个“好”字。
现在再回忆起来,展瀚冬当日的神情是有些复杂的。
仿佛下了个决定,将“好”字咬得又稳又准,说出来时用足了力气,似是在鼓舞自己。
鼓舞自己脱离某些阴霾。
顾永年为自己的脑补感到心酸。
他还在想着,眼前突然飞过一块抹布,连忙抓住了。
“别躺了,窗帘还没拆。”展瀚冬絮絮叨叨地从他身后走过,“赶快拆了洗了,明天说不定就变天了。”
这是第二年的春节,顾永年给自己家里雇了几个工人,自己跑到展瀚冬家里来给他做扫除工作。
——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躺在沙发上,看展瀚冬忙来忙去。
他前两天不怕死,学人去攀岩,结果手脚酸疼,腰也扭伤了。
展瀚冬嘲讽着他的年纪,给他擦气味古怪又刺激的药水。
“腰疼,”顾永年说,“你给我按按。”
展瀚冬:“你真烦啊。”
顾永年:“不能烦你啊?”
展瀚冬:“烦死了!”
他把手上的手套摘了,拿出药水。顾永年趴在沙发上,看不到展瀚冬,但知道这人跨跪在自己身上,也知道他掀开了自己的上衣,还粗鲁地把裤子扒了半边。
“……裤子也要脱???”顾永年吃了一惊。
“脱。”展瀚冬言简意赅,“不然你裤子弄脏了,臭一天。”
顾永年于是不说话了。
展瀚冬嘴上说着不耐烦,但为他涂抹药汁和按摩的手劲很是温柔。
温柔里头还有些说不清的力道,顾永年舒服得哼哼。
哼哼了一会儿,他舌头痒了,又忍不住想说话。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时候么?”他说,“记得吧?在我家……”
展瀚冬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手指在他腰上皮肉狠狠一掐。
顾永年忍着那疼,坚韧不拔地把话说完:“……你还吐了。”
展瀚冬:“别说了!!!”
顾永年的行动力向来很让人吃惊。
展瀚冬答应的当天,他就把人带回家了。
展瀚冬略微大惊小怪了一阵,就被顾永年打发去洗澡。两人对这个“回家”的潜台词都十分清楚,也就不再扭捏。
待顾永年也洗完走出来,他有些惊讶地看到坐在床上翻杂志的展瀚冬明显吓了一大跳,手里那本书立刻掉到地上。地面铺着地毯,砸上去也无声无息。顾永年弯腰把杂志捡起来放好,站在展瀚冬面前解开了围在自己腰上的浴巾。
他对自己的身材和某物分量都有着一定的自豪感,因而看到展瀚冬上下扫了一眼后脸色微变,心里有些得意。
展瀚冬身上裹了件浴袍,从裸露出来的部分能看出他身上有着薄而结实的肌肉。
顾永年非常喜欢这样的身材,比干瘦的白皙更令他兴奋。
他抓抓展瀚冬的头发,很温柔地亲了亲他额头,伸手解了他的浴袍。
展瀚冬简直十万分紧张,顾永年揉搓了很久他都没什么反应。
顾永年郁闷了:自己的手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差了?
被自己把控着重要部位的青年十分生涩,对每一个举动的反应都显然过分激烈。顾永年手上不停,嘴角却弯起来:这个人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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