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31.
因着客户林曲下午还有私事，只能把见面时间改到下午四点，吴怀聆特意早去了半小时，早完事儿就早回去。毕竟是要给姐妹撑场子。就算是林绘在，她也得准点回去。
主要是因为徐缱用鲫鱼汤威胁过她。
下午，吴怀聆狗狗祟祟的进了林家姐妹的餐厅，林曲每次都把见面地点订在这里，虽然于情于理都没问题，但吴怀聆总觉得怪怪的。
比如她现在独自坐在角落里的位置，背靠着墙坐在餐厅最后面，好偷摸的观察。但怎么坐都不舒服，怀聆抿了口咖啡，也不能排除心理作用的关系。连餐厅舒缓轻松的音乐都缓解不了她心头异样的感觉。
吴怀聆抽了一张桌上的名片，这家餐厅的名字她一直没有仔细注意过，是个英文单词。
吴怀聆默默抽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
她英语这门学科向来也不是太好，高考之后更像是恢复了出厂设置。
“Limerence”
吴怀聆瞳孔中的光亮动了动，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盯着名片上简洁的名字。
餐厅另一边。
“林姐。”
林绘也是刚从家里赶过来，她摘掉墨镜：“人来了没？”
服务生：“早到了，在那边。”
林绘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角落里的人，一脸正经认真的盯着店里的名片。
林绘不着急过去，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名片有这么好看？”
若不是吴怀聆现在有点犯傻的样子，林绘觉得她还挺像个正经律师。
而且她看上去似乎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
两人离上次那个尴尬的见面已经有大半个月了，林绘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更何况她也没有真的生气。
角落里心事重重的吴怀聆丝毫没注意到门口的女人，直到听见熟悉的高跟鞋声，她猛地抬头，那个人已经落座在她对面了。
吴怀聆心跳都漏了一拍，下意识道：“老师。”
林绘挑了下眉：“肯说话了？”
“……”吴怀聆眼神不安分的四处乱瞟。
林绘得收回那句话，这小孩儿还是有点紧张。
“林曲身体不舒服，我就替她来了。”林绘稍微撒了个小谎，其实是林曲来之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崴到了脚，现在还在床上叹气。
“噢。”吴怀聆只能蹦出这个字了，她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噢？
林绘蹙眉，她就这么不受待见？这孩子性格转变的也太大了吧。
“晚饭我请吴律师吧，我妹妹的事麻烦你了。而且…”林绘和她对视：“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不用了不用了。”吴怀聆赶紧拒绝，头晃的像个拨浪鼓。
“……”
吴怀聆后知后觉的吞了下口水，林绘脸上微妙的表情绝对不是好事。
“改，改天吧，我晚上还有事。”
“好吧。”林绘半信半疑的应了。
“老师，这是给林曲小姐的资料。”吴怀聆从包里抽出一叠文件：“还有关于她丈夫…”
两人的咖啡杯服务生已经换了两次，尤其是吴怀聆，一直是她在对林绘说，她心道这也太费口水了。林绘只是在她停顿的时候“嗯”一声，时不时提个问题，不对，吴怀聆一度怀疑她出了张考卷，林绘看似稳如老狗，实际上还没她妹妹稳。
感觉更怪了。
“不错啊吴律师。”林绘勾了勾唇，满意的把文件塞进自己包里，回去让那个叛逆的妹妹慢慢看吧。
吴怀聆终于知道哪里怪了，当年林绘考她单词和作文的时候也是这态度。
敢情她是故意的。
看着吴怀聆脸上微愣的表情，林绘心里更开心了，莫名的满足感。
“那时候你和我说目标是律师，一转眼，现在真的达到了。”林绘温声道，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欣慰的语气。
吴怀聆闻言有一瞬恍惚，她又听到了十八岁那年林绘来家访说过的话，直至今日她还记得：
“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眼前人轻声对她说。
记忆和现实重合，吴怀聆鼻子一酸，赶紧喝了口已经冷掉的咖啡。
林绘眸中像是盛了一汪温润的泉水，柔和极了，她轻哼了一声：“臭小孩儿。”
她今年三十有四了，几乎是亲眼看着吴怀聆从年少到现在，无论是身为教师还是朋友，林绘最开心的无非是看到她现在璀璨无限的人生。
林绘扭头招了招手：“小刘。”
一个丸子头的女生立刻小跑过来，直挺挺的站在林绘面前。“林姐，还要咖啡吗？”
“不用了，拿两瓶昨天新到的……卧槽。”林绘猛地弯腰，揪着小刘的衣摆努力挡住自己。
其他两个人都被这举动吓了一跳。
“林姐？你这是…”
吴怀聆也弯下腰从桌底看着她：“魔怔了？”
林绘没理那两人，悄咪咪露出一只眼睛，正好看见窗外街道上一个女生抬头向后退了几步，像在辨认她餐厅的牌匾。
趁着这个时候，林绘用最快的速度说：“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不在，出差了。我和她去二楼包间躲躲。”说罢一把拉起吴怀聆的手，起身，淡定自若的戴上墨镜，牵着吴怀聆不急不慌走上楼梯，还不忘从柜台取了两瓶酒。
吴怀聆一脸懵逼，尤其是林绘牵起她手之后，触感纤细却有力，吴怀聆下意识的也握紧，跟在她身后。
林绘带她进了走廊尽头的包间，关门，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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