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徐耀祖和于雄上一代的恩怨,江炎知道了个大概。
徐耀祖的母亲是他们那片儿远近闻名的美人儿,而他爸当时也算是个小有成就的小老板。
两人相遇,一个图钱,一个为貌,很快便变结了婚。
但徐耀祖父亲的生意在突然间一落千丈。
他父亲并没有就此一蹶不振,他本就是白手起家,所以就算在最底层,也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更何况徐耀祖的出生对他来说是一种欣慰和激励。
于是他父亲开始没日没夜的在外打零工,顺便做些小生意,虽然挣的不算多,但家里什么也不缺,更没有外债,所以生活过的也还算不错。
说到这儿的时候徐耀祖冲着江炎挤了下眼睛,“其实关于小山哥和王二狗的事儿,我都记得。”
只是不愿在想起罢了。
那几年的幸福是隐藏在谎言下的,所以他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去触碰。
后来的事情也很简单,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寂寞难耐,和一个死了老婆的男人偷偷混在一起。
在徐耀祖八岁那年,俩人的奸情被父亲当场捉住,一气之下砍死了奸夫,扯着母亲上了阳台,一跃而下。
父亲当场死亡,母亲成了瘫痪。
而徐耀祖当时,正和古山元在楼底下玩儿,等那周围聚起一堆人的时候,他也凑了过去,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父母。
不难猜,那个男人就是于雄的父亲。
于雄成了孤儿,寄养在他舅舅家。
徐耀祖也成了孤儿,但没人接他回家。
他没了爸爸,虽然有一个瘫痪的妈。但他母亲被娘家接走了,而他,当年只有八岁的徐耀祖,被留了下来,任由其活着,或是毁灭。
家里的钱都赔给了于雄家里,他身无分文,只好来到他爸爸之前住的老房子,也就是川山苑。
在这儿,二大爷把他认了出来,并帮他支付学费,送他去上学,也教会了他一些谋生的手段。
比如学开车,徐耀祖就不是在驾校学的,试想,谁会让一个小屁孩儿开车?
二大爷教会了徐耀祖开车,开始带着小徐耀祖奔波,等二大爷开了家水果店后,只剩下徐耀祖一个人在空暇时间开着车四处拉活,再后来,遇到了喜婶儿和乡石街的商户,他们最开始也不信这半大小子,但有二大爷在后坐镇,所以看在二大爷的面子上他们也时不时地会雇徐耀祖帮帮忙,到最后,他们也习惯了这小小子跑来跑去的场景,所以有些轻活儿会第一个想到阿祖。
而徐耀祖也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虽然也会带停下脚步羡慕地看同龄孩子踩着滑板从身边飞过,但羡慕过后,他还是拍拍身上的尘土,感谢现在的生活。
现在很好,不是吗?
徐耀祖手里的啤酒罐空了,那一打啤酒也被喝了个精光,他瞄准了江炎手里的半罐儿,抢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喝了下去,眼睛看着江炎,“更何况,我还有了你这个朋友。”
徐耀祖跟他说这些的时候,声音表情都没什么波动,就像在跟他八卦别人的时一样。
江炎手里夹的烟都快要燃尽了,他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他实在想象不出上一秒还和小伙伴嬉戏玩耍,下一秒就要见证父母惨案的小徐耀祖是怎样的心情。更想象不出他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的样子。
不过徐耀祖很贴心的打断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别他妈跟我废话什么受苦可怜之类的。”
江炎微张了下嘴巴,说道:“我是想说,你现在有驾照了吗?如果没有,那我一直在跟着你违法啊。”
徐耀祖叼着烟,在自己怀里掏了掏,举着一个黑色本子,“上个月新出炉的,咱现在属于合法运输。”
他掏东西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细长的东西,他顺手拿了出来,递给江炎,“给,把你那头发别起来,你搀着我的时候,头发天天往我嘴里飘。”
那是个手工波浪状的黑色发箍,很便宜,就十五块。
江炎接过来,难以置信道:“给我的?”
徐耀祖点头,“放心吧,挑的男士的。”
江炎睨了他一眼,嘴上说着他真是个事儿逼,但还是把发箍戴在了头上。
这一戴,让他把整张脸露了出来,那带有攻击性的棱角,在这个发型下,显得肆意张扬。
正如他这个人一样,活得洒脱,过的纵情。
海风再次吹过,这次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和酒精的味道。
谁都不知道,在海边一处的隐秘高地,有两个少年,在这个吹着微凉海风的日子里,敞开心扉,坐了一下午。
正如他们两个也不知道的一样,有一颗种子早已埋入地下,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不是吧,阿祖!你这还叫笨鸟儿呐?”江炎看着徐耀祖的成绩单,举在阳光底下查看了半天,“语文125,英语138,数学145,理综270......你他妈反人类啊你。”
徐耀祖不怎么在意,“行了吧,就这,我还是没拿上市里那前十名的位置。”
江炎咋舌感慨道:“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贪心的呢,就这您老还不满意呐?”
郭阳听到后面的动静幽幽转头,“学霸和咱们学渣的境界是不一样滴。”
江炎被突然开始说话的郭阳吓了一跳,捂着受了惊吓的小心脏,“哎呦卧槽,郭阳你他妈以后别神出鬼没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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