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祖感觉今天的江炎,话格外多。
一直在他耳边逼逼叨他跟他哥的事儿。其实事情也不多,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为数不多的几件。
徐耀祖成了一个很好的聆听者,虽然时不时地也会在旁边吐槽小时候江炎做的事挺傻逼。
等江炎和徐耀祖把菜搬到百蔬汇,刚刚好七点。
徐耀祖没像往常一样和江炎去王婶儿家的包子铺吃早饭,而是让他开车去了一家赛百味。
江炎停了车问他,“来这儿干嘛?咱们不去吃早点啊?”
徐耀祖勾着他的肩膀,想借助他往里跳,“今天在这儿吃,还能给你哥带一份儿。”
徐耀祖认真的看着菜单牌,问江炎,“哪个好吃?”
江炎瞧着他的侧脸,“什么?”
徐耀祖脸上突然有了那么点不好意思,然后摸了下自己那扎手的脑袋说道:“我头一回吃,不知道哪个好吃。”
徐耀祖从来没来过这种西式快餐店,对他来说,一个小小的三明治,要二十多块,实在是太贵了,还不如用这点钱买了材料自己做划算。
江炎看着半弯着腰研究三明治配菜,然后又向江炎问道:“这些,是都可以加吗?还用加钱吗?”
江炎沉默了一会儿,勾着他的腰,让他挺直了腰板儿,语调带着不正经,“加不加钱我不知道,但我看这儿也没包子油条啊,我还吃个屁?”
“你不爱吃这儿的?”
江炎吹着口哨,“我就好王婶儿家的包子,我可给你说啊,这美国包子你想吃就吃,不过得快点儿,在晚,我想吃的那包子可就没了啊。”
徐耀祖追问:“那给你哥买一份儿吧,他喜欢吃哪个?”
江炎不再跟他废话,勾住他的腰就把他往外带,“得了吧,他也不爱吃这洋玩意儿。”
然后又在徐耀祖耳边说:“也就这些人爱吃这夹满了生了吧唧的东西,一咬,那溅出来的酱,跟他妈咬爆了条大白虫子似的,哪儿比得上咱们这包子咬着带劲儿啊。”
徐耀祖正好看着有桌人咬了口手中的三明治,果然,酱料顺着嘴边流出了点儿。
活像咬了个爆浆虫子。
徐耀祖被逗乐了,配合着江炎蹦了出去。
江炎捧着一杯豆浆,还有一袋包子回来的时候,江光宗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衣服最上的那三颗扣子未系,头发没了发胶固定,散了下来,下巴上的胡茬还没来得及刮,整个人显得慵懒颓废。
“哥,吃饭吧。”江炎对着正擦脸的江光宗说道。
江光宗拿过豆浆,并不打算吃那袋儿还散发着香气的包子。
“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江炎扒开塑料袋儿,兼起一个小笼包,一口吞进了嘴里,朝对面一指,“在那儿将就了一宿。”
江光宗抿了口豆浆,看了眼手表,掏出了一个文件,“我得赶飞机去了,你签下字。”
江炎正晃着腿吞包子,听到签字,纳了闷儿,抻着身子翻着文件,“签什么字啊?”
“股份转让。”
江炎看了文件内容,是需要把他的股份转让给江光宗。
江光宗指着其中一页说道:“这些股份,会在你大学毕业的时候还给你,这几年股份的收益会以......”
江炎打断他的话,“哥,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江光宗放下杯子,开玩笑似的说道:“怎么,不信哥?”
“不是,你一回来把他给拉了下来,现在来找我转股份,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咱爸那事儿对外明明是退休,怎么到你这儿成了我把他拉下来了?”
江炎一撇嘴,“得了吧,毕放他妈是咱们那片儿的八卦搬运工,什么事儿都瞒不住她。”
江光宗捏了捏眉心,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听话,把字签了,等你大了就知道了。”
江炎自嘲笑了下,“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三岁的小孩儿?”
不等江光宗说话,江炎就彻底爆发了,“你知道你走了多少年么?十五年,哥,你走了十五年!你从来不说你去了哪儿,做了什么,起初是我不懂事儿,没看清家里那俩豺狼的嘴脸,可后来我都明白了,想跟你一起出去,你怎么说的?你说我还小,等大了就把我带走,我就因为你这句话,在那儿忍着那两张让人想吐的嘴脸,但我等到现在,等到我现在十八了,你还是说等我长大了!在你眼里我到底多大才是大?”
江光宗也被突然爆发的江炎吓了一跳,看见他眼圈儿红了后,更是有些无措。
他走上前擦掉江炎脸上掉下的泪,声音温和,“炎炎,你听我说,现在江氏水很深,拿着股份对你来说,弊大于利,等稳定了,该你那份儿不会少。“
江炎打开他的手,冷笑一下,“你真以为我稀罕的是那点破股份?我他妈想要的是那个要带我走,给我一个真正家的哥!”
江炎抢过文件和笔,用力的把名字签在了最后一页,单薄纸张上的字迹力透背纸。
江光宗看了眼手表,现在不走来不及了。
他习惯性地要拍拍江炎的头,但手伸了一半,终究是换成了肩膀。
长得都跟他一般高了,拍头是不合适了。
“炎炎,等哥来接你。”
江炎听到这话,再也绷不住,转过身不断抹着脸,“你走吧。”
这是江光宗离开这儿的时候,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跟每次他回来再次走的时候,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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