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出现一瞬间的慌乱，以为自己的某种心思露出了端倪。
齐飞章：“你常把钞能力挂嘴边，反而显得后者有不一般的分量。”
就像经典故事里的正派和反派，他们相见就是相杀，但他们都心里清楚，长年的争斗，让他们都变成最了解对方的人，最了解自己的也非对方莫属。
季青很慌张。
他对钞能力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思，要是被齐飞章察觉，不论齐飞章多宽宏大量，也绝对不会原谅他，季青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自觉的。
而且他已经打算把这份感情锉成灰烬撒到风中，钞能力技术超绝引人怦然心动，但为人实在太让人难受，这份初恋的暗恋只会带来无尽的不是滋味和卑中卑。
季青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提他了。”
齐飞章：“？”
这不是他要的后续发展，而且你说这句话表情那么郑重那么像在发誓干嘛。
季青：“网上大家都看不到对方，所以说话行事老是没有分寸，把别人出糗的样子拿来做成鬼畜视频之类的……所以，唔，我就有点经常把钞能力挂在嘴边，他在我这就是这种丑角一样的存在。”
齐飞章面无表情地机械式地重复：“丑角。”
不是最了解对方的宿敌对手，而是被拿来让空气中充满快乐欺压气氛的丑角？
季青：“是啊，不过以后我就不会这样了，因为我发现这么做没有意义。”
齐飞章：“……”
季青：“钞能力以后在我这连被提起的资格都没有。”
齐飞章：“……”
季青：“不对，钞能力在我这以后就只是一条狗，我很爱我的宠物，人类之间的不愉快不应该影响到宠物。我是说，除了狗，钞能力在我这没有别的指向含义。”
齐飞章：“……”
季青大喊：“钞能力！”
钞能力摇着尾巴跑到季青脚边，坐到地上，抬头看着主人。
季青：“谁是我的好孩子？谁是我的好狗狗？对，钞能力就是我的好狗狗，来钞能力，给爸爸抱抱，你变胖了呀钞能力。”
齐飞章：“……………………………………”
夜幕降临，庭院里的地灯发着光，李来到别墅新宠的狗屋外，还没靠近，钞能力就快乐地跑出来，围着食盆转来转去。
李笑看急切的大黄狗，把肉骨头放进食盆。
小明：“齐少爷说要限制狗的食量。”
李：“啊！”
李按着胸口，对这个小孙子无可奈何。“小明，你不要悄无声息靠近别人，这样很吓人，很不礼貌。”
小明幽幽地说：“我没有悄无声息靠近别人，是别人自己没注意到。”
李：“别人会没注意到，是因为你脚步太轻了，你应该在靠近之前，出声打个招呼。”
小明：“打招呼就要说话，说话就会吓到别人，爷爷，你这是在为难我，而且基本都是你在抱怨我。”
李：“为什么基本都是我在抱怨，因为你没有朋友。”
小明：“我是孤独的奇侠。”
李：“你是孤独的中二病。”
小明：“爷爷，你居然学会用潮流用语了，我决定以后对你刮目相看。”
李沉痛地轻抚钞能力的背，低吟：“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孙子叛逆伤透我心……”
小明：“刚夸夸你，你就变成土味了，这在年轻人的社交圈是致命的错误。答应我，超过三个月的梗就不要玩了好吗？”
小明堵住耳朵：“话已经带到，我走了，齐少爷吩咐的时候，表情很凶恶，我有理由认为钞能力命不久矣，我建议这些天你偷偷多给它一点好吃的。”
李：“你到底为什么对少爷这么有偏见？”
许久无人应答，只有钞能力啃骨头的声音，李转头，看到小孙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季青敲敲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回应，季青推门进入。
齐飞章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难题，眉头深锁。季青便问：“临时有事吗？”
齐飞章：“没有。”
原本回来的时候满腔想呵护小鸡仔的老母亲心情，恨不得抱着炸弹为小鸡仔上战场，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想掐着季青的脖子使劲摇晃。
他是成熟稳重的男人，当然拥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季青：“今晚会有别的事吗？”
齐飞章：“没有，从我回来那一刻，今晚就全是休息时间。”
季青举手：“申请占用你一整晚的时间。”
齐飞章看着季青，后者情绪很高，从他回来，季青的情绪就很高昂。齐飞章忽然意识到，似乎季青在等自己。
他问：“你在等我？”
季青：“是啊！我要进组了，在这之前经纪人给我放了几天假，总算是在进组之前等到你回来。”
齐飞章：“……差点就错过了。”
啧……他还在生气，光凭这样并不能让他消气。
季青：“孙岘老师的教导结束，对我不是很满意，但我自己感觉还可以，这是我第一次投身事业小有成就，我想让你看看我目前的水准，也想请你在我没做好的地方帮助我”
齐飞章笑道：“小鸡……小孩子想把第一道作业交给我看是吗？”
季青有点介意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你可以叫我小季。”
齐飞章笑意更浓，压低声音：“小孩子。”
季青忽然脸红。
齐飞章心情超好的。
看完季青的表演，齐飞章露出赞赏的表情：“你学习得很认真，进步飞快，你希望我怎么帮助你？”
季青：“老师认为我的问题出在交际圈太窄，我对不同的人的认知太少，演不同的人便无法展现出精髓，无法引起观众的共鸣。”
齐飞章：“你什么时候进组？”
季青：“下月1号。”
齐飞章：“那是后天，明天我带你去扩展一下交际圈。”
齐飞章突发奇想，嘴巴快过脑子地说：“我要点播。”
季青偏了偏头，露出没听懂的表情。
齐飞章：“就像孙岘所说，你需要大量的练习，我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即兴来一段表演。”
季青点头：“好。”
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这弄得季青有点紧张，齐飞章不像在思考出什么题训练季青的演技，而是在重要的会议上，即将宣布一项重大决策。
齐飞章终于说话了。
他说：“蓝兔网曾经有意将你和钞能力撮合成搭档主播，过程你跟我详细说一下。”
季青不解地把当时的情况告知。
齐飞章沉吟片刻，说：“我要你回到那个时候，你跟着蓝兔网负责人来到他的办公室外，这次你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走进去。
钞能力在那里，原本你们二人水火不容，但从今往后，你必须跟这个人成为队友。附加条件是，你表面上跟对方针锋相对，其实内心怀揣不可言说的、卑微的感情。”
季青：“！”
齐飞章：“把我当成钞能力，我会尽量扮演钞能力这个人。”
季青喃喃地说：“可以换个题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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