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忘情才又将之前的零碎事情大致转述了过来，又将自己之后对别人的答复复述，才：“这样可以吧，师父？”
谢玉书才笑。
“嗯。这样好。刚才你那么说，真的吓到我了。”
李忘情坐在一侧闻言低头。
然后谢玉书安抚沈泽远的时候，他在一边看着。
等到沈泽远又听话躺下去了，时间过了一会，外头夕阳西下了，李忘情才说话。
他说了之前在院子里见到个小孩，不知道是谁家的，说了听到的那些话，轻声一字不漏复述童言稚语，最后才说：“他也算是有要守护的东西……”
谢玉书点点头。
李忘情才在说完后应门人求见而出去。
“你……”
出去的时候天色渐暗，谢玉书在才听了外面的事和万剑归一宗的事后：“那你先回万剑归一宗，我稍后过去一会？”
李忘情在门口点头。
人走远，谢玉书才拍拍怔怔抓着他的沈泽远。
“真人。”沈泽远很久了才反应过来。
夜半云中船到，谢玉书出去了一趟，换了与舟谷长老和几名被指过来的万剑归一宗弟子来看护着人。
他与其余人一同见了新来的万剑归一宗弟子。
万剑归一宗师令华看到他后几欲吐魂。
师令华在其余人高兴的时候过来：“谢真人……”他说了几句，把今日整理的信息递交过来，然后才在说完后累累地回去。
谢玉书看手中信笺。
第二天，府中还是有些混乱。
但是因为万剑归一宗这一批筑基后期起步，主力军是金丹，元婴一数一队的门人们……那些混乱就都很快平息了下来。
第三天，所有宗门的信息都登记在册。
谢玉书在已经借了几艘云中船后，和临时城主交接，见到一些人面色苍白地相互扶持而来。
一件件法器迎风见长，大小不一的云中船悬浮空中。
然后一艘带有与舟谷标志的浅绿云中船最先落在一片平地中。
相互扶持而来的人们被引着上去，淡淡萦绕灵力似竹叶幽香清浅。
谢玉书见到一队凡人又一队凡人走上去。
他在出来一个时辰后见到与舟谷的云中船载了凡人，然后加上一些维持秩序的修士，满满当当。
谢玉书看完了，算着自己出来已经一个时辰有余了。
与舟谷的云中船稳稳升起。
船上与舟谷弟子加起来不到二十人，比他们多一些的是万剑归一宗的四十多人，然后是其余宗门的四十多人，最后也是最多的，则是被看护在中间，又被迎头凉气并着云中船自带的丝缕灵气所环绕的凡人。
他们中有人抖了一会，被告知噩耗没两天，这会就要离开灵月城了泪眼婆娑：“我不是外来人，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我想留下来……”
其余也有人伤感，片刻，云中船上哀伤了一片在灵月城度过大半辈子的人，又也有外来人物伤其类，本不能感同身受，却在氛围里低落下来。
与舟谷的标注随着那片氛围一起升向高空。
谢玉书看了会，想起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于是到第二艘云中船开始准备落下，他别过眼神回来，示意李忘情，自己先回去。
他转身走了几步，其余宗门在李忘情抱剑在一边的时候看来，看了会僵持，只有人问了句：“谢真人又要回医馆了吗？不如……”
谢玉书才走一步，看过去——
是那名修儒的筑基修士试探说话。
之前丫鬟崔颖赢了后，李忘情来，在有一流门派弟子犹豫后，是他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他升不到金丹，直接去北域算了，也好传递自己的箴言。
谢玉书看他，疑问语气：“不如……？”
“不如我随谢真人一同！”筑基修士顶着压力，在后来整个临北书院都报名后，自己不算唯一了，梗着脖子，“我不吭声，也不要求什么，就跟在真人身后就好……”
“不了吧。”谢玉书见到与舟谷云中船升起后想到沈泽远，感觉这次出来要比上次出来久，看筑基修士一眼，也看到他身后其余人：“——之后前往北域，路上有时间，有事可以那个时候聊。我先回医馆。”
其余人和那人一起蔫起来。
第二艘云中船落下，谢玉书朝众人点点头，知道前往北域的名单之后，确认一些事了这会转身离开。
转身见到一人有些眼熟，擦身过几步后，谢玉书听到身后：
“竹先生！”
当初在酒楼大谈李忘情这个第一剑修的人声音惶恐，踉跄几步了扑到刚出声的人身上。
谢玉书听到他嚎啕大哭：“竹先生我才二十六岁，我还小，我不能就这么死，我还能说书还能讲故事你救救我，我好害怕……”
身后随之传来他引起的其余抽泣声和崩溃哭泣。
谢玉书转头回去。
他想起自己到灵月城的那一日，这个人在灵月城门口一起进城，进城了乘着万剑归一宗到来引人去酒楼，三言两句里将李忘情的修炼故事讲解得生动曲折，恍如话本，引得众人欢呼喝彩。
……之后谢玉书就在书店里见到同款故事，见到一堆关于“先生”的话本。
他记得现在崩溃的人在说故事的时候神采飞扬。
竹先生刚被拒绝了，这会看谢玉书看来，尴尬行礼，在说书人崩溃大哭的时候安慰不了人，又见众人都看自己，只好一瞬跌下去一起抱着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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