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这么处理了一下。”解释了做法后，谢玉书轻笑，“现在查探完了。我们回去吧。之后的事，麻烦古城主来处理，应该会比我们直接处理好一些。”
临时抑制了一些，但是不加以控制，可能还是会出其他事。
不论是入魔之人暴毙，还是他们暴起伤人。所以还是需要有人来后续接管。
而在灵月城里，适合做这件事的应该不是他们这些外来人士，而是如古城主这样在灵月城生活了几百年的，让人熟悉的，也熟悉灵月城各项事务的人。
谢玉书微微弯眼。
“走吧？”
说完为什么这么做，在临时处理后续后，这么解释之后会做什么，而后便不再看身后书店自己带来的影响。
只是继续弯眼着转身，在其他宗门应该也差不多视察完毕后，这会这边还没得到消息，按流程回城主府，准备之后继续寻找幕后黑手。
转身一步，却见赵长老还站在原地。
谢玉书：“赵长老？”
赵长老看了那边的人一会，认真：“真人应该知道，这样无用。”他对着原地瑟瑟发抖的人们，脸上是常见的面无表情，然后才试着微笑，“许久无人这般了。”
“凡人能承受的寒意仅此。他们去不了北域，无法永远抑制魔气，在此也只能承受这些，没有第二次，之后也依旧容易出事——许久无人这样做些无用之功了。”
师令华不在，也没有其他主事人，赵长老惯常寡言后，没有其他人代言，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说着时候还是看着那些人，随即，试着微笑完了表示只是闲谈。
“他们依旧会死。也不会有人在意。真人平白劳累了。”
说完跟上一步。
谢玉书在这话语里侧眼看书店前——
潇湘书店前，三三两两的人们在彼此靠近一会后，似乎懵了许久，好一会了，直到现在了，才有人似乎要轻颤着离开。借着修为，他听到有人说：“我、我们回去加衣裳，烤火吧？”
凡人肉身脆弱，也不经寒暑。在修真界看来微小如尘埃。不论是一人，还是一国。
即使再多人，去个金丹甚至筑基修士，也依旧能直接以小小呼风唤雨化身座上宾。于是更无人在意他们。
这是谢玉书最近出来后偶尔听到的话。
不是沈泽远说的，不过自己长了耳朵，也能知道这类信息。
谢玉书想起这些，在被赵长老这么闲谈几句后看那边在意自己的人们：“没有平白劳累。没有别人在意，至少我和他们在意就好了。”
“而且能多活一天不好吗？”
他在这些话语里想起最开始自己刚滑下山崖时候，那时候有段时间想的就是多活一天算一天，直到后来真的伤好，又见到见到了同样掉下来的李忘情。
想完，谢玉书转眼回来，还是把敛了一瞬的笑再展开，像之前召人一起手动降温后转身，不再看向那边一样地弯眼笑回来。
“能多活一天就不是无用。而且我也不累。只是稍稍动动手，就能帮人多活一两天，这不好吗？”
在那书店前已经有人离开后，眼睛依旧亮亮，
赵长老继续走了一步。
谢玉书表达完自己意思继续行走，在短暂的沉默里，看其他万剑归一宗的弟子们安静跟在身后，连周念清也是在他和赵长老之间不安来回看几眼，便不再谈这个，只是继续走着也继续之前的话题：
“嗯，耽误一会了，还是先回城主府——不然古城主来不及立刻反应，那就不好了。回去吗？”
周念清在随着赵长老的话低落，觉得自己似乎做了无用的事之后，这会听完了抬眼，自我振作起来，在安静里打破氛围：“回去！”
他说完看自家赵长老，赵长老身后的几位同门也看着赵长老。
赵长老在众人目光下微微点头，然后沉默完了，才又试着笑了一下：“真人所言也是。”
笑的样子有些让人惊恐，随后他说：“许久没听人再说过这样的话语了。刚才见真人的举动，好奇之下问了问，没想到真的是一样。”
说完，有些不自然的笑意中，还是如同之前扯出微笑表示自己的友好一样，表达情绪了：
“无怪乎宗主让我们不要怀疑真人。”
原来是一样。即使只是挽救一天，最后只是无用，也还是依旧要做，依旧一点不悔。
是一样。于是是不需要怀疑的故人。
周念清听到自家宗主的消息出现，耳朵竖起来。
谢玉书收剑回来，竖靠臂弯，抬眼，奇怪：“嗯？”
收拾完情绪了，忽然听到李忘情乍然被提及，看过去。
赵长老：“许久之前，宗主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语。之后宗主常闭关，也就少听过类似言论了。这样想来宗主与真人确是相交已久的故人了。”
谢玉书一愣。
随后才点头：“嗯。”
他微低头回神。
回神了摸摸手中剑鞘，四百年没见人，听到这会还是合契，心中有些意外。
意外后，又算着四百余年。
认真算了算，应该是四百六十四年了。
也许再余几个月。
现在是春日。
李忘情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夏天。
但是也不一定。太久了。
他说话，应声了，不自觉弯眼浅笑了一下：“有些意外。他这么想么？”
弯眼时候看过来，背向日光走着，又眼里映着眼前暖春。
赵长老：“是。宗主与真人所谈话语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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