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玉书垂眸看剑，弯眼又笑，又笑了一会。
步子轻快里一同往回。
又轻轻笑：“嗯。”
之后，在这个从上至下的一致里，几位万剑归一宗弟子这时也才和周念清一样，在刚才似有矛盾但是这会双方达成一致，尤其是从宗主那边就开始一致的时候，安心下来了。
他们跟着赵长老身后，又在一同回去的时候，彼此间眼神交流，看看谢玉书和赵长老，在他们断续的交谈里：
“再认识一次。万剑归一宗赵泓明。”
“无门无派，山隐真人谢玉书。”
“宗主之前少有友人。没想到与真人却是秉性相投。”
“很久没见，我也没想过……”断了一瞬，而后转了话题，“还是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比较要紧。”
“不过古城主近日四处走访，不知现在是否还在城主府内。”
“前几天的事还在处理后续吗？是裂缝的事，还是再之前夜半剑雨的事？当时练习时有些疏忽，让城主受累了。”
“都有一些。不过近日城北除了灵月城人，还有其他宗门一同，故而情况尚可……”
眼神交流里，几人在刚才以为赵长老要发脾气后这会确认没什么。
只是刚知道前些天灵月城有了域界裂缝，几人就又立马知道了凡人被种心魔的事，这会想着这个了，亲眼见证后感到压力山大。
跟着回去的时候，见到了城主府，也有点为此次出行的意外发展而静默，随即握剑跟着进入。
他们将所见准备一同告知其余人。
谢玉书一同，垂眼轻抚剑，一边补充几句，从之前起就微弯眉眼。
补充完，师令华和人交谈，在古城主不在的时候唤来管家，谢玉书抬眼看一瞬的时候见到这里没有古城主，也没有沈泽远，眼神不变地继续看着。
在交代完其他，一时等待古城主回来继续，或者等待其他宗门的回复的时候，说一声去医馆了。
医馆还有其余人。如若古城主回来了，将发现的凡人或散修带回来，也多会送去。
他走出主厅。
主厅外是之前算着是否余几个月时念过的春日。
他将剑竖在臂弯之中。
身上穿着的外衣仍然是昨日的白色制服，万剑归一宗标志在上。
走出主厅的时候，衣角随风轻翻。
风来，束起的头发不动，袖口微动。
袖口旁，指间抚着轻剑，垂眼看下。
他走过几洞门，另一侧自然垂下的手忽然动了一下。
那只手握住轻剑，谢玉书忽而将手中剑拔出，又一挑，再次试了一次才收剑回来，从回来前就弯着的眉眼间复而展出温暖笑意。
笑了一瞬，春风里他说：
“我想起来了。确实是夏日。小暑前几天。”
小暑前几天，李忘情说要去了结因果。
他在这之后复而将剑放入臂弯，依旧是另一手自然垂下，像最开始抱剑一样。
***
***
半日前。
灵月城西。
一座小旧院落旁边，一辆马车停在小巷之中。
日头正烈，近处集市的喧闹声吵吵嚷嚷。不同人的叫卖声和着议价声音，一路喧嚣着传向四面八方，又在飘进小巷的时候逐渐消失。
小巷里有阴影顺着日光投下，马车也将黑色.区域扩大，两匹白马被拴在车前，静静驻立。
小巷里安安静静。
“吱呀——”
院门打开，短暂的声音在巷中响起。
然后一个瘦小身影出来，春日里身披厚重衣裳，头上戴着黑色遮风帷帽，被人搀扶着，脚步轻飘飘地走向马车。
一步一步里安安静静，只有关门的声音又在之后响起。
“十天了。”
安静许久，慢吞吞爬上马车后，一道稚嫩的女童声音从帷帽后传来。
“十天了，依旧一事无成！”
撕开域界，结果没一会就没用了。
说好喊人过来，却是在现在什么宗门都没多增援什么人手。
承诺的时候信誓旦旦一定能做到，现在只能亡羊补牢地再重新再来。
呵——
“咳——咳咳、咳……”
似乎是一生气，不小心牵动了身体，便不断咳嗽起来，又引得搀扶的人小心翼翼，问着身体状况。
“别做这些没用的，叫你直接在城里……咳、咳，你非要分、分开，我看你……”
一只苍白的手打开搀扶的人。
“你就咳、咳……”剩下的话语骤然停止，不断的咳嗽里刚坐上马车的瘦小身影咳到蜷缩在地，挣扎中苍白的双手无力抓住袖口，话语不能连贯说出来，又被人小心搀扶好。
“没事。别激动，先吃药，吃药了就不会有事。”那人这么说着取出丹药，在挣扎里把药喂下去，又顺着安抚一会，在人疯狂咳到难以自制的时候说着吃药，最后看人吃药后睡了，才将人安放在马车上。
安静躺下，小姑娘原本的恼怒声音都跟着沉睡起来，只有极浅的呼吸声在马车里飘荡。
“没事……”
那人再这么说了一会，终于还是在安抚已经昏睡的人很久后下马车。
“走吧。”他说。
几个呼吸后，有名看来四十多岁的妇人随着声音带来包裹，她举止优雅，静静走来间看了看马车，又细细问：“这样可以吗？这样走了，嫣儿……”
“走吧。我说过了，我说好了，之后我会给‘他’找到新的身体……你们走得远远的，今晚有没有消息都直接离开，走到北域，东西收好，能活一天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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