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当时那个畜/生还没有暴露出他的真面目，毕竟研一还是可以申请换导师的。”
“他的专业素质特别棒，我入学时没选他的课，后来特地去听了。真的教的很好，再加上戴学长的推荐，我今年考研就选了他。”
靳邀很惊讶，他只知道栗鹀是大三的，没想到他就考研了，那这小子还天天追着自己“学长学长”的喊。
“戴学长以前经常和我提起他，疯狂安利，但从他研二开始就很少了。每次说到他都是：‘他又指使我们做了xxx’其实导师指使学生做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栗鹀的眼神放空，完全陷在了回忆里。靳邀看着他的状态心中发慌，忍不住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想给他写支持，或者是给自己一点安抚。
倒是栗鹀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回握住他的手。
“今年我选了他之后跟戴学长说过，当时他就神情激动的抓住我想跟我说什么的样子。可当时导师把他叫走了，就没有说出来。”
“后来有一次我去送资料，在导师的办公室外听到他让别人喊他‘爸爸’，还说了什么，并用成绩威胁对方。”
说到这里时，栗鹀吸了口气，像是压了什么，握住靳邀的手也紧了紧。
“我当时吓了一跳，敲开门后看到导师的脸色很差，办公室里就是戴学长，他脸上的愤怒已经很少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与麻木，他的神情我一直记得。”
“但我当时很慌，谁都不敢看。交了资料就走了，后来我就换了个导师，再后来戴学长就跳楼了。”
“我不开心是因为愧疚。”栗鹀的手握得更紧了，像是怕靳邀抛下他似的，“我其实是个很懦弱的人，我不敢向学校举报，怕引火上身，还自己换了导师，感觉像是抛弃了戴学长一样，我把自己救出来，然后看着他走到那个地步，我很愧疚。”
“所以那天晚上你才会哭吗？”靳邀想到他抱着自己腿哭的那个晚上。
“是。”
“而且我还必须向你说一个事。”栗鹀的神情特别严肃，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我真的是个特别胆小的人，如果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没有胆量向学校举报，我还是只能救得了自己，最多是密切关注戴学长阻止他自杀，我什么都做不了。”
靳邀倒没觉得他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看那位导师的样子，这应该不是第一届被他这样对待的学生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人举报过吗？
他不认为栗鹀一个人能做什么，更何况选择保全自己并没有什么错。
于是靳邀也紧紧的握住栗鹀的手，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戴学长自杀也并不是你导致的。”
栗鹀听到靳邀的话，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经过戴学长的事，他发现自己就是一个懦弱又自私的人。但他很怕靳邀看不起他，今天觉得说出来，真的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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