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新翻了一页，他先在上面画了一个蛋糕。
笔尖在空中停滞了一会儿，接着又落笔，他画了一个小人，身体都画好了，脸上却空白一片。
往下，他写了happy birthday，陈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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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烘焙坊的姐姐把烤箱关上，过去给沈辰倒了一杯水。
“嗯，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沈辰接过喝了两口，“也不算大显身手，只要能吃我都很满足了……”
“相信你自己呀，”姐姐笑笑，“你不相信你自己也想要相信我~我教人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烤箱“叮”的一声，沈辰和她对视，两人不约而同勾起笑意。
“写点什么呢？”
“一时半会脑子里蹦不出什么有深意的话，写生日快乐好了。”
她拿蓝色的奶油写了happy birthday，沈辰在旁边看着，“他叫陈承，承诺的承。”
又换了其他颜色写了名字，然后点了些花在上面，沈辰会点了以后，她便叫他自己点。
“这样才是你心意，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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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回来的时候，手上没有拿任何东西。
那一瞬间，沈辰看到了陈承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心里被揪了一下，但又被理智压住。
下午，暖气供得足陈承好像是有点困了，整个人昏昏欲睡的模样。沈辰劝他去睡他也没去，翻了几页书，趴在窗台上不一会便不动了。
外面夕阳的颜色染了半边天，沈辰就坐在陈承旁边。
“该起来了，” 他看着陈承睡脸，声音低沉而温柔，想把他叫醒，声音又不是很大。 “太阳要落山了哦。”
陈承就真的醒了。
他目光投向沈辰，然后又眨眨眼，缓缓起来，发觉胳膊又麻了，架不起来，就僵持在那里。
沈辰在看外面，他顺着也看过去，手臂的麻意还没退，他听见沈辰的声音。
“你妈妈就是这时候生下了你。”
陈承心中一动。
“你妈妈坐在我旁边，跟我说，生你那天，晚霞特别美，”沈辰手撑着下巴，“所以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陈承低下头，耷拉着肩膀，手臂垂着麻痹有所减缓。
沈辰站起来，往那边的衣柜去，拿出了什么，又折返回来。陈承抬头看，是一个浅棕色的牛皮纸袋。
沈辰掏出了袋子里的东西，围在了他的脖子上。陈承被这一行为一惊，他下意识猛地抓住脖子上的东西，才发现是一条围巾。
“你妈妈自己织的。”沈辰手搭在他椅把上，“她让我跟你说，生日快乐。”
“……”
“还有。”沈辰又跑到那边，神神秘秘的拿了什么，陈承再抬头的时候，看见沈辰面向他，手背在背后藏了什么。
“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就没那么好啦，哈哈。”沈辰有点不好意思笑笑。“闭上眼。”
陈承没有闭。他看着沈辰，目光认真。
“已经被你猜到了么……”沈辰叹口气。他把自己做的小蛋糕从背后拿了出来。
陈承看着那蛋糕，奶油画的边有点歪了，花做的很好看。
“接着。”沈辰看他伸出手，把蛋糕放在他手上，又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根细细的黄色小蜡烛，另一边裤兜掏出打火机，他把小蜡烛插在蛋糕上，又拿打火机点燃。
蜡烛的光映着陈承的脸庞，天色渐暗。陈承脸上表情带点喜悦，又有30%悲伤的成分，沈辰看他，蜡烛快烧完了，他又催他。
“吹了吧。”陈承听见。
他悄悄闭眼几秒，随后，轻轻地吹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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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很小，沈辰知道大的他又吃不完，就没做那么大。蛋糕切了，他递给他，又拿了叉子。
入口第一口时，陈承听见沈辰扭八音盒的声音，等待的月光的第一个音符却没有奏响，他往沈辰那边望，接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生日快乐的旋律响起。
“生日快乐，陈承。”沈辰举起小小的八音盒，“其实这个反着扭，就是生日快乐歌了。”
嘴里的布丁细腻而凉凉的，带着蛋糕的绵软感觉，陈承不作声，心里却有开心的感觉从脑部发射讯号渐渐蔓延四肢百骸。
“啊，对了，阿姨的汤忘记给你拿过来了。”沈辰又放下八音盒忙起身，又往门外去了。
陈承看着门口，嘴唇不能察觉的轻轻勾起。八音盒的声音清脆，在他耳边响着。他掏出床垫下的本子，翻到那一页，提起笔。
笔墨在纸张上浅浅晕开，勾勒出轮廓。
孤单一人的小人旁边又多了笑着的人，而小人的脸上，挂上了一个微笑。
闭眼的瞬间，他许愿——
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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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蛋糕，沈辰不知道又从哪儿掏出来一个纸袋子递给他。他接了，放在膝盖上，低头看到袋子里面装了一打彩色马克笔。
沈辰收拾残余的食物垃圾提着出门，临出门又跟他开玩笑，“喜欢的话下次也送我一份礼物哦。”
门关上的一刻，陈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地出神。
袋子里的马克笔颜色诱人的好看，他轻慢的抽出一支，又掏出本子，在上面轻轻地画了一笔，蓝色在本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色彩。
接着，他又掏出了棕色和绿色，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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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马克笔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陈承这几天发呆的时间都缩短了不少，而且在画画的时候，沈辰是被允许可以在房间里的，但靠太近陈承就会把本子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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