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从大楚绕一圈,”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苏飞鸿说道,“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躲开七杀的追杀,这次鬼诉没有在湖阳城中拦住我们,嘉元帝定然会派其他人来,若是遇上沈麒麟那个老妖怪可就不好玩儿了。”
言久朝他投去疑问的眼神。
“沈麒麟是七杀中最擅长使用毒物的,凡是被他的毒物所伤,不死也得脱层皮,他手底下养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鸡零狗碎,非常擅长追踪,我估摸着这个时候那老妖怪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苏飞鸿身上的伤口灼烧般地疼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
谢屿发现,这不靠谱的玩意儿知道的还不少。
难怪言久对他们有依赖性,想必这次下山,基本上是他们说什么言久就做什么。
翻过了这座山,再经过山下的那个小镇,沿着小镇的小道一直往南走,就能到临溪城,临溪城地处大楚的边境,听说是个极为赋有人文特色的地方,反正言久没去过。
他们三个亡命之徒不敢在小镇上露脸,由言久穿着女装带着面巾去镇上买吃食,蒙过镇上之人的眼睛,过了小镇,往南走的方向要经过临溪江。
临溪江地处大楚和大梁的分界线之上,严格来说,只要过了这条临溪江,他们已经到了大楚的地界了。
临溪城不像兖州和湖阳,乱做一团,住在里面的都是大梁的百姓大楚的士兵,临溪城里都是大楚的士兵大楚的百姓,嘉元帝的狗腿子们想要在临溪城作怪,那是不可能的。
临溪江上有一处吊桥,连接着大楚和大梁的两座大山,言久三人稍作歇息后已经爬到了大山上,吊桥已经近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了。
只要过了吊桥,他们就暂时安全了。
忽然之间,言久听到一声奇怪的叫声,那叫声是从头顶之上传来的,言久一仰头,就看到一只老鹰正在他们头顶上方盘旋。
旁边的谢屿眯起眼睛。
感觉自己命不久矣的苏飞鸿在危难时刻还不忘自己是个男人,对言久道:“阿久,沈麒麟那老妖怪果真追过来了,我留下拖住他,你带着东西回去复命,”
言久瞥了他一眼:“你都要死不活了,怎么拖住他。”
半残人士苏飞鸿:“……”
不等苏飞鸿说话,她将身上的东西取下来绑在苏飞鸿的身上,朝谢屿道:“帮我保他度过临溪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谢屿觉得自己机会来了,眼里亮起一道灼热的光:“你会以身相许报答我吗?”
言久一边扶着苏飞鸿飞快地朝吊桥走去,一边想了想,回答:“我已经定亲了。”
知道前因后果的苏飞鸿:“……”
谢屿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有种自己最心爱的苹果被人捷足先登的悲怆,没想到他跨越千山万水追过来,追的竟然是别人的媳妇儿。
那种悲从中来的感觉让谢屿的脚步有瞬间的凝滞,然而,他毕竟是个君子,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那凝滞也真的只是片刻而已。
“好。”谢屿架起苏飞鸿,不再看言久一眼,迅速跃上吊桥。
好像言久那娇俏的身影会伤了他的眼睛。
言久的脚步停下来。
沈慕白的随身佩剑和它的主人一样,有个非常诗情画意的名字,叫“初默”,“初默”很得沈慕白的爱护,同剑不同命,相比之下言久的剑就可怜多了。
自出生就无名无姓,跟了言久这个妈,没想到竟然是个后妈,不仅没给它取名字,连它死了言久都没有眨一下眼睛,随手就把它的尸体给扔了。
但是言久万不敢不珍惜沈慕白的剑,毕竟这把剑不是她的。
言久自小学的都是扎实的功夫,不懂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她看到几条蛇飞速地朝自己爬过来,它们吐着令人恶心的蛇信,似乎恨不得将言久生吞活剥。
初默划下锐利的剑气,一马当先的那条蛇被言久反手割断了头尾,这一剑简直快、狠、准,让那些朝她扑过来的蛇动作有短暂的停歇,而言久正好抓住这点空隙,大刀阔斧地一顿挥剑,无数条蛇的尸体段成了一节一节的,在她的身边堆积起来。
从小在蜀山长大,不知道跟多少条蛇打过交道,言久从来不怕这玩意儿。
很快,言久就听到脚步声。
大风吹得旁边的树叶沙沙作响,江河滔滔之声宛如洪钟,言久漆黑的衣衫在狂风中乱舞,一眼望去,竟有点江湖侠客的味道。
高空的老鹰发出一声清啼,继而猛地俯冲下来,落到一个男人的手臂上,他身边的那些黑衣喽啰们已经尽数朝言久围拢过去,言久一面和他们周旋,一面抽空一剑坎向吊桥。
那一瞬间,她听到已经被谢屿带走的苏飞鸿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然而,此刻的言久完全不能分出心神来回应苏飞鸿的哀嚎,一个黑衣人提刀坎向她的后背,她身体猛地旋转了一圈,扬起的初默割破了那人的喉咙。
紧接着,黑衣人相继在她的身边倒下,唯有那个指挥着老鹰的沈麒麟还好似看好戏似的站在原地,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好整以暇地望着言久,好像言久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那眼神看得言久非常不舒服。
沈麒麟笑眯眯地望着言久:“你把吊桥砍了,你也过不去,只能落到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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