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厉山上前箍住醉醺醺地小孩，打横抱到落地窗前坐着。原瞳圆润饱满的脚趾顶着落地窗玻璃，躺在程厉山怀里看远处灯火发呆。
他们住的楼层高，整个房间安静的只有怀里人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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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厉山。”
“嗯？”
“想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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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厉山没忍住低头闷声笑着，“喝醉了还要去逛街？”
“你答应我的，怎么又反悔呢？”他撇了撇嘴，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哇哇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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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厉山没法，只好以“等你清醒一些我们就去”来安抚，听完果然很乖顺的不再闹了，安安静静躺着继续看车流和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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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过了一个小时，原瞳酒醒了大半，还是心心念念想去逛街。他推推圈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我的羽绒服和裤子在你身后。”
程厉山将人收拾好，又担心昼夜温差，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围在了原瞳身上，然后牵着原瞳出了门。
他们牵着手穿过楼下拥挤的人群，去当地有名的音乐广场听整点音乐报时；去尝试各种没见过的街头小吃；去地标购物中心漫无目的地闲逛；兴起时躲在街头路灯阴影下接吻。就像是对末日来临前的恋人，争取一切可利用时间来宣告彼此的感情。
等红灯的时候，程厉山站在前，原瞳跟在后面仅一步之遥，眼前人是心上人，可他看着那道背影，难过的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在行刑，可他还是想再看一眼，一眼之后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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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多的是得不到的东西，多的是有缘无份的男男女女，对的错的，都是命里该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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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亮起来的那一刻，他想：要不就到这儿吧。
可下一秒，程厉山朝后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拉至身侧，与他并肩前行，路过花店的时候程厉山甚至心血来潮进去选了束雏菊。
接过那捧花后他又想：不如再等一等吧。
就是个小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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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程厉山抱着人回到酒店。原瞳半梦半醒间还一直抱着花不肯松手，程厉山替他脱衣服的时候不肯松手，擦脸的时候不肯松手，盖被子的时候依旧不肯松手，程厉山没办法，伏在他耳边威胁再不松手就把他和他的花儿一起丢给酒店楼下卖艺的小乞丐。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手乖乖埋进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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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原瞳准备好早餐，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收进行李箱里。程厉山公司临近年底大小事务缠身，时间不允许他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逗留太久，所以今天计划进山祈福后他们就得回程。
简单用餐之后就和来时一样，程厉山开车，原瞳坐在副驾驶安静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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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寺庙的时候太阳也不过刚升起，停好车后，程厉山牵着人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往山顶走。
临近年关，虽尚在清晨，香客仍络绎不绝。程厉山买了香递给眼前人，交待道：“嘴巴甜一点儿，佛祖跟前说点好听的，才能保佑我们瞳瞳平平安安。”
接着点燃了香火，一起在佛祖跟前蒲团跪了下来。原瞳扭过头看着蒲团之上闭着双眼虔诚跪拜的程厉山，心里茫然一片，他好像没什么需要祈求神佛赠予的东西。
返程路上依旧程厉山开车，原瞳坐在副驾驶上吃着山下买的地瓜干，程厉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玩的开心吗？”
副驾上的小仓鼠点点头，原瞳悄悄瞥了程厉山一眼，见他现在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斟酌再三后问：“回去之后我能去工作吗？本来那个节目就是去帮忙的，刚去没几天就请这么多天假挺过意不去的……”
“工作的事情不必过问我，”程厉山看了他一眼，揶揄道，“我又没绑着你，只是你那个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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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廉？怎么了……”
程厉山摇摇头，面色有些不悦，“敷衍塞责！”
“……不至于吧？”原瞳摸摸鼻子，“他带了我这么多年，觉得康廉还挺好的。”
“身为经纪人带了你这么多年还没什么成绩的话，那也是他工作失职。”
原瞳脸一红，这人什么时候学会拐着弯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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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廉只带你一个还带不好那就让他回家开超市管账吧，想吃晟山这碗饭的人多如牛毛，比他强的更是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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