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脸色一沉, 拿着手机阔步走到阳台, 在确认了靳宣宁不会听到之后接通了电话。
“二十一, 我知道你没有死。”
电话那头的声音秦让再熟悉不过, 是他的姑姑秦芩。
秦让找靳宣宁的事情没有避着佟晋，秦芩知道也不奇怪, 可明明之前没有阻拦的意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呢？
难道还要像一年以前那样背着他去找靳宣宁的事？
他已经饶过她一次了，她为什么还在想着破坏呢？
当初是秦让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一定就保护靳宣宁, 不给她一点受伤的机会。
靳宣宁的离开, 有他的错, 也有秦芩的错, 如果没有她掐住靳宣宁的弱点横插一脚, 至少她不会走的那么快, 那么果断……
秦让抓住围栏, 用力到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你在听吗？”秦芩久不闻回应,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秦让沉默不语，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秦芩停顿了一会儿, 选择继续说下去：“二十一，你应该知道小让去找你了吧, 如果你为了小让好, 你千万不要答应他, 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小让了, 你们不在一起对你们两个都好。如果你缺钱，我可以打给你，我会尽量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不和小让在一起。”
秦让捏着手机，眼底渐渐浮现出可怕的红血丝。
他没办法想象如果是靳宣宁接了这通电话会怎么样——会很无助吧，会很……会不会再次离开他？
他要杜绝一切可能！
他珍爱的宝贝怎么可以受伤呢。
秦让放慢语速，嗓音透着骇人的阴森感：“秦芩，你想干什么？”。
他没有尊称姑姑，直接直呼她的名字，是因为她碰了他的逆鳞。
秦芩一愣，隔着电话都能想到他此刻的表情，她紧张到咽了一口唾液，急忙说：“小让，你别生气，姑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姑姑给你解释。”
“改天吧，”秦让情绪转变很快，突然就笑了，“姑姑你可千万不要再干傻事，我怕我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本是劝慰的语调，可到了秦芩的耳朵里，她只觉得毛骨悚然，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深呼两口气向后退几步靠在了墙上。
秦让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任她处之的小让了，秦芩现在很后悔没有在他小时候多和他联系联系感情。
悄然起了一阵微风，秦让忍住把手机扔到楼下去的冲动，删除掉通话记录，转身回到了屋里。
他回去看见窝在沙发上熟睡的靳宣宁，眼里的红渐渐平复了下去，神情也柔和了下来。
他弯腰把她从沙发上抱回到床上，尽量放慢动作给她换睡衣，不想还是惊动了她。
靳宣宁半睁开眼，意识模模糊糊的，隐约看见是秦让，对他笑了笑，说了一句“好累”就又睡了过去。
周围静悄悄的，秦让躺在靳宣宁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脸，摸了摸她的嘴唇，沿着一路向下，伸手把人勾进了怀里。
她需要休息。
靳宣宁闻见熟悉的味道，不自觉向他怀里拱了拱，低声叫他：“秦让……”
“嗯？”秦让还以为她有话要说，结果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等到她开口，就抱紧她闭上了眼睛。
在秦让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靳宣宁突然说了一句：“我爱你。”
声音几乎不可闻，可秦让还是听见了。
他瞬间清醒过来，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下眼睑，因为靠近的关系脸上有些粉红，她睡的很踏实，似乎刚才的话只是秦让的幻听。
“嗯，我也爱你，很爱很爱。”秦让回了一句，没去执着刚才的话到底是不是幻听。
日夜有些颠倒，靳宣宁是被饿醒的，是闻着菜香味跑出卧室的。
“醒的还挺准时。”秦让笑着从厨房走出来，手上端着新炒出来的菜。
靳宣宁点点头，感觉胃空到灼热。
秦让看她要上手，拉着她的手到卫生间，从背后环着她亲自给她洗手。
独立惯了，突然这样靳宣宁还不适应，笑了笑说：“我自己可以的。”
“你不可以，我得让你习惯有我。”秦让话说着，往靳宣宁的脖子吹了口气。
靳宣宁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是已经离不开他了，也还没到什么事都要他代劳的地步。
万事都要代劳，那岂不成了废人了？
靳宣宁可不想那样。
秦让拿过毛巾给她擦了擦手，吻了吻她的脸颊：“吃饭去吧。”
靳宣宁用力地点点头，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客厅。
秦让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与宠溺。
靳宣宁是真的饿了，一不小心又吃的有点多，吃到胃有些不舒服。
秦让看着她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从药店买了消食片，搂着她的腰在楼下散步。
傍晚的气温舒适，小区里多得是散步的爷爷奶奶，一个个都互相搀扶着，看起来和谐的不得了。
“你说咱们两个老了是不是也像那样，”靳宣宁看着那些互相搀扶的老夫妻，羡慕都写在脸上了，“那样多好啊。”
秦让瞳孔微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靳宣宁。原来她也想过陪自己到老吗？
难道他们不应该相伴到老？应该的。
靳宣宁见他有些恍神，停住脚步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是出了什么事吗？”
秦让和靳宣宁在一块的时候，从来没跑神跑的这么明显，怪不得她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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