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春芳院发生命案一事,裴琢临走时责令陈妈妈自查整改,令她半月不得营业。所以第二天祝南休一到春芳院,就听了她好大一通牢骚。
发完牢骚她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春芳院不让营业,那两位公子今天过来是?”
“我们是想见见秦悦人。”
陈妈妈有点为难地说:“恐怕不合适,京兆尹大人特意嘱咐了不允许营业,这照实话说,大人们进来找我家姑娘哪怕是喝酒聊天,也算是违背裴大人的命令了……妈妈我……实在是不敢……”
史良冷着一张脸:“既如此,那我们就请秦姑娘去外边找个茶楼坐坐。”
“这……我家姑娘是不能跟客人出去的……这是我们春芳院的规矩……”
“少废话,让你去叫就赶紧给我叫来!”
陈妈妈自从跟这二人打交道以来,一直觉得他们虽然权势加身,但是从来都平易近人的,时间一久搞得陈妈妈丝毫没了敬畏之心。
此刻陈妈妈见史良无礼,干脆也摆起了谱:“公子,我说了姑娘不出去待客是我们春芳院的规矩,难道二位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祝南休微闭双眼,长长喘了口气,脸上早已经不耐烦。
史良看在眼里,“咔”一声抽出佩剑,还没等陈妈妈叫出声来就直接架在她脖子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秦悦人住哪儿,今天见不到人就叫你血溅当场。”
陈妈妈抖抖索索地话都说不利索:“我、我知道、我带你们、过去就是。”
史良慢慢放下剑:“我们不跟你过去,你且去叫,我在此等候。抓紧!”
陈妈妈一溜小跑去给秦悦人送消息了。
秦悦人大概还未来得及洗漱,散着头发就过来了:“两位公子,不知找我何事?”
史良一抬手:“去了就知道了,跟我们走吧。”
秦悦人正犹豫不决,求助地看向陈妈妈,陈妈妈指着史良腰间的佩剑,秦悦人立刻明白:“公子,我是外地逃难来到春芳院的,从进了春芳院除了偶尔上街闲逛,我没有结识过任何人,也没有得罪过谁,不知道两位公子来势汹汹,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祝南休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带你去见孙守礼。”
秦悦人顿时愣住,她激动地朝史良看看,又朝祝南休看看,徘徊半天,带着哭腔问道:“公子所言,是、是真的吗?能让我见子闻……不是,能让我见到孙守礼?”
祝南休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秦悦人红了眼眶:“那请二位公子稍候片刻,我、我去梳头换件衣裳马上就来。”
史良回道:“速去速回。”
秦悦人转身跑去准备,她刚消失在走廊尽头,史良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廊口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了头走过去了。
“大人,属下刚才看到了白丽丽。”
祝南休朝他看的方向也看过一眼:“白丽丽的事,之后再说吧。”
秦悦人倒是颇为听话,一直跟他们走出春芳院,又上了马车,一句异议也无。
史良掏出一块黑布:“秦姑娘,委屈你了,今天要去的地方不可使人见之,为了秦姑娘日后不给自己添麻烦,还请拿这块黑布覆眼。”
秦悦人也接过,自己遮上眼不在话下。
这倒是让史良有点吃惊,原本以为青楼女子逢场作戏的多了,不会这么任人摆布,没想到这秦悦人竟然还挺好忽悠的。
祝南休给他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
车子走过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到了东宫,宫门口早有陆澧安排好的侍女扶着秦悦人下了车,然后又一路搀着她到了东宫角落里的一个小院。
陆澧在院门口摇着扇子正等他们。
祝南休和史良二人见他就要行礼,马上被陆澧制止了,他指一指秦悦人,二人方明白。
“陆公子,里边可准备好了?”
陆澧答道:“我办事,兄放心好了。”
祝南休对侍女说道:“你领这位姑娘进去,进门后替她解开布条。”
侍女应下照做,他们三人也跟在后边进入室内。
秦悦人被摘下眼罩,眼前是一副尸体,浑身是血,嘴角还挂着干了的血渍,面色惨黄没有一丝生气。
秦悦人哭嚎一声就冲着尸体扑了过去:“子闻哥!子闻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看得出她是真的伤心,将孙守礼的头抱在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满脸悲恸难忍,让人都忍不住替她掬一把同情之泪。
她哭过半天,又用手绢轻轻擦干净孙守礼嘴角的血迹,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秦姑娘……”史良喊了一声。
秦悦人像是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她猛地转过头,看向对面站着的祝南休、史良还有陆澧三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你们将他害死的?是不是!”
史良赶忙伸出手安抚:“不,秦姑娘你误会了……孙守礼不是我们杀的。”
秦悦人发疯般的喊道:“不!他不是孙守礼!他是刘子闻……”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祝南休轻声说道:“我知道他不是孙守礼,因为他冒充孙守礼替人做事,后来事情败露被杀了灭口。”
秦悦人咬牙问道:“他是在蚩离被掳到理崇的,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他?”
史良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搀起,可她死死抱住孙守礼的尸体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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