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贺忍无可忍, 转身就走。
明煌拦住他, 双手抚上他的脸庞，“别动。”
不动？那必须要动啊！巫贺袖中一张符飞出, 千斤重量砸在了明煌的背上。
明煌轻笑一声，内力透体而出, 将背上的符掀飞。他靠近巫贺的耳边, 低沉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朵, “你可知道, 无浪自小就没打赢过我。”
“你——啊！”巫贺轻叫一声, 他的□□被明煌撕下，扯得他脸都疼了。
“叫你别动。”明煌握着□□一捏，再松手, 它已经变成碎片，随风飘散到河里。他转头看向巫贺熟悉的脸，“笑。”
人在树下, 不得不低头。巫贺咧着牙笑了一个。
明煌笑出声来, “丑。”近日抑郁的心情都被这一个笑容冲淡了，就像一束光, 冲破了乌云, 照亮了黑暗。
巫贺微楞, 因为明煌的笑容和他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他仿佛又回到那个下午，明煌在屋内认真的作画, 光打在他的侧脸, 自己心动的瞬间。
视线突然被一层黑纱挡住, 巫贺疑惑地抬头。
“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朕最宠爱的巫妃。”明煌上前为他系上斗笠，“当然，现在已经是巫贵妃了。”
巫贺忍不住偏头，明煌的手在自己下巴动来动去，痒痒的，有点不习惯。“我感觉你是在挠猫。”他认真地说。
明煌的手微微一顿，“不是。好了。”他收回手的时候，莫名想起太后曾经养过的一只猫，小小的，软软的，他想去逗他，结果反被挠了一下。手指轻动，小指在巫贺下巴轻轻挠了一下。
还说不是在挠猫！巫贺翻了个白眼，“让开。”
明煌的视线落在他抱着的烟花上，“放烟花？”
巫贺不想理他。
“一起。”明煌从巫贺怀中抢过一半，朝前方走去。
巫贺忍不住把一大堆爆炸符向他扔去，让你抢我烟花！
明煌的衣服无风自动，向上飘扬。一头青丝向外飞起，又轻轻落下。巫贺洒出的爆炸符被无形的气势挡住，落在他周围。
“砰！”“砰砰！”
“啊！”周围人尖叫着四散逃开。
明煌没动，镇定地蹲下，将手中的烟花插在地上，点燃。一束束烟花从他背后冲上天空，照亮了夜空。
他仰头，看着烟火绽放又消散，想起来吕丞相还在的时候，唯一一次带他们溜出去玩儿。那天的夜空也如这般璀璨。
巫贺看着明煌在烟花下独自负手站立，仰头望天。流露出的是深入骨髓的孤独与怅惘。
他歪了歪头，转身蹲下，将自己怀中的烟花也插在地上，点燃，退后一步。同样颜色的烟花自他的背后升起。
明煌转头看去，巫贺看着他，他的身后，无数烟花绽放。即使看不到巫贺的表情，他也能想象到，巫贺此刻，必定是笑着的，如烟花般灿烂的笑容。
在同样的夜空下，这里，只有巫贺和明煌两人，相对而立。他们背后的夜空都被烟花点燃，互相映衬。
“你饿不饿？”巫贺突然开口。
明煌扬眉。
“我说你饿不饿？”巫贺笑着靠近他，“我今天下午有去踩点，今天晚上什么地方有好吃的，我都知道！”
明煌转过头，将视线投向远方，“不了，朕来，还有要事。”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亮晶晶的双眼。巫贺耸了耸肩，故作无奈地道，“那我就一个人去吃了？”
“不行。”明煌转过头来。
“嗯？”巫贺好笑地看着他，还不是要一起去。
“你和朕一起去。”
“啊？”巫贺笑着摇头，往后退去，“我就不去了吧。再说有无浪看着，我也跑不了。你大可以放心去办你的事。”
提到无浪，明煌的眉头微微一皱，又很快松开。他上前，抓住巫贺的手，不容拒绝地说，“走。”
巫贺无奈，极不情愿地被他拖着走。不过，在他发现明煌只是在这个镇上闲逛，而且不阻止他买东西后，他的眼又亮了起来。
“这个一份。”
“那个一份。”
“这个给我打包，劳烦。”
很快，他的肚子就吃得圆滚滚的了。
“你真的不要？”巫贺摇了摇明煌拉着他的手。
“朕，不要！”明煌咬着牙说。
巫贺耸了耸肩，“我们这都逛了半夜了，你的要事办完了吗？”
“这一夜还没有过去。”明煌沉着眼，看向前方，平静地说。
“所以，你的要事就是在这个镇上逛上一夜？”巫贺笑了。这种事情和明煌联系起来，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古怪。
“嗯。”明煌点头。逛了半夜，他没有吃一点东西，没有喝半口水。但他的脸上仍然是平静的，甚至连半分恼怒都看不到。
能够让明煌做这样不着调的事，还能让他这样相信的人，“是无浪让你这样做的？”巫贺猜到。
“为什么呢？”巫贺自己嘀咕道，“按照套路，是这个地方有宝物出世，在等待机缘？还是有大贤居住，在等到偶遇？或者说有什么天狼星降世，要收为己用？或者是有女子有凤凰之命，提前下聘？”
“住嘴。”明煌忍不住说道。
“要不你告诉我是什么事？”巫贺笑着凑上前，“这种事情，我可是很有经验，说不定我能帮你参考一下。”
“什么经验？”明煌揉了揉眉心。这一夜下来，他仔细打量着路过的每一个人，还是没有找到无浪说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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