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平日里运动量不多，此时已经是大口喘着粗气，她拉住姚越。
姚越回头看到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上面泛着汗珠。
“回去？”他低声询问。
曲嫣摇头喘着粗气说：“爬山就要爬到山顶，不能半途而废。”
“好。”姚越面色温和声音也轻。
他看起来要比刚刚轻松很多。
后面的路曲嫣只是大口喘气，没再说话，她觉得嗓子发痒，哪怕姚越教她用鼻子呼吸，她也还是忍不住用嗓子。
每次抬头看着山顶，便觉得好远啊，是不是很难走到。
姚越看到她的样子便提醒道：“爬山、长跑的时候，不要一直想着终点，要专注自己脚下的路。”
被他提醒后，曲嫣不再抬头去看山顶，看着自己脚下的路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姚越说。
“到了。”
曲嫣抬头，惊喜地看着山顶的牌子——南山顶。
在S市住过二十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爬山，也是第一次爬到山顶。
姚越先她一步跨越到山顶平台上，接着朝曲嫣伸手：“上来。”
曲嫣把手交给他，借力跨到了平台上。
两个人并肩而战，看着栋栋高楼，看着山底，曲嫣才知道刚刚爬了很远。
她心里有簇不知道名为什么的火苗正在簌簌冒着火焰。
转身抱住姚越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如果我说梦想是你，你会不会笑话我？”
姚越同样抱住她，声音坚定而严肃：“不会。”顿了顿，他继续说：“嫣嫣，你该有自己的人生，我们有共同的未来，但不要把我的事业，我的人生，当成你自己的。”
“我明白。”这段时间曲嫣陪着姚越，做着自己的工作，和那些公司的合作中她发现部分公司对新人的苛刻，也开始清楚自己热爱的是数字。
她喜欢数字跳动的感觉，喜欢做统计做分析。
“我想回去继续读博。”曲嫣说。
姚越的背明显松了下来，他的声音有些轻，里面却带着些许欣喜：“好，过阵子陪你参加完毕业典礼，送你去博士生院。”
曲嫣点点头。
两个人走到另外一侧，坐了电梯下山。
等他们重新回到野餐地点时发现丽芊芊不见了。
“她人呢？”姚越问。
宣纯有些尴尬地扯扯嘴角，抹了把脸才说：“哭了，我让代妄来接给送回学校了。”
“怎么回事呀？”曲嫣微微蹙眉，她下意识觉得自己今天不该叫丽芊芊过来。
宣纯挠了挠头，简化地解释了一下：“她问我能不能在一起，我说不行，又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没有，又问我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能喜欢她，我说我也不知道没那个感觉。”
“然后，哭了。”
这段对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
“你就不能委婉点儿？”姚越直接说。
宣纯也很无奈地摊手：“她是真的习惯我，我怕给她希望以后她会更加失望。”
姚越低头询问曲嫣：“需不需要送你回去陪陪她？”
“不用了，刚刚她给我发消息，说这阵子不想看到和宣纯有关的人……”曲嫣说完更加后悔这次把丽芊芊叫出来。
“你一点点都不喜欢她？”姚越看着宣纯问。
在他记忆里，宣纯谈恋爱的次数不多，但每次谈之前都是歇斯底里的爱，谈的过程也是个好男人，只有分手后非常冷漠。
宣纯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太懂自己的内心：“我觉得那么好的姑娘，她应该配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而不是我这种成年跑夜店的。”
“说白了就是不喜欢给人家发张好人牌？”姚越坐到他身旁，曲嫣也坐下来靠在姚越旁边。
“也不是。”宣纯又抹了把脸，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要说不喜欢吧，和她一起玩儿也挺快乐的，但要说喜欢吧……就有点抗拒。
这时，旁边的曲嫣开了口：“是不是觉得有压力？觉得丽芊芊太喜欢你了，你觉得这份爱回应起来很困难，也担心自己没办法像她那样回应，所以特别沉重。”
“对！！！”宣纯听完忙说，就差没站起来鼓掌了。
“就是这个感觉，认识她这半年，只要接触到她，只要她表露情意我就是这个感觉，像孙悟空身上的五指山。”
曲嫣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她对姚越也像丽芊芊对宣纯这样。
十分炽热。
恨不能每时每刻黏在他身上。
她低着头在那里胡乱琢磨，姚越凑过来吻了吻她的下巴。
片刻后，姚越手掌撑在身后，往后靠着看天，他琢磨了会儿才说：“那你这不是贱的么？人家喜欢你你觉得人家太喜欢了你受不了。”
“对啊，”宣纯点头看着他：“我也觉得我就是贱的啊，有个那么喜欢自己还不好么。”
“但就是觉得沉重啊。”
“厉害厉害。”姚越没什么灵魂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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