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白导师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决定向恶势力说不。
他拿出手机找到姚越的微信，发了几个字过去。
“你这根本就是作孽！”
姚越的消息很快回过来：“？有病”
“怎么就有病了？谁有病啊？我看是你。”白导师躺在床上蹬腿，但不敢真的把这些话发过去。
过了好半天，下铺的杜潼希慢吞吞地说：“黑哥，刚刚姚越给我打电话，你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白导师：“他说什么了？”
“他把电话挂了。”
曲嫣这次外派，宋莹很早和他打过招呼，对于团队信息他知道的可能比曲嫣还要早，白染脑子不太好但是人不坏，当年的那些事多数是他那个二哥在后面指使他去做。
他站在窗边，暗夜里只有指尖亮着光点，他把烟碾灭，眼神黯然无光。
手机在窗边不停震动，姚越伸手拿起看到上面是白染发来的数条消息。
‘哥，我帮你照顾曲嫣。’
‘哥，你怎么不回？’
‘......我不想吃青蛙。’
姚越沉着脸回了条语音：“白染，帮我照顾点曲嫣，谢了。”
这边白染听过后简直快从床上跳起来，姚越竟然也会说谢谢，冷静了几秒后，他回复道：“哥，只要别叫我大名什么都好说。”
“好的小黑。”姚越语音道。
白染外放的时候被杜潼希听到，杜潼希笑得床铺直颤。
等他笑声停止后，白染看着斑驳棚顶这才缓慢开口：“他对那个女孩儿真的动心了呀？”
杜潼希闷闷地嗯了一声，心里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今天白天曲嫣冷漠的神情，她把喜欢写在脸上，也把拒人千里之外放在台面上。
“我以为他喜欢男人，”白染轻声说，来回划动手机屏幕：“这么多年没见他谈过恋爱，现在不光谈了，还时不时秀一秀，这真的是姚越不是别人么。”
杜潼希翻了个身，忽然觉得他们二人像是深夜男寝茶话会，今晚分房没人愿意和导师住，他因为之前认识白染所以直接和他住一间，曲嫣那边应该只有她自己。
学这个专业的女孩子不多，愿意出来外地的女孩子更是少。
“他们俩挺多年。”杜潼希突然开口。
没特地去了解过曲嫣和姚越的事，但多少也听旁人说过。
“那是我错怪他了。”白染。
...
入夜。
狂风大作吹起漫天尘沙，沙砾颗颗打在窗板上。
吱吱呜呜的声音凭空响起，曲嫣裹紧被子，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手里握住的是手机，手机屏幕上是姚越的照片。
骊城基地自然环境恶劣，基地内部的房间也有很多年没修，她刚走进这间房便闻到淡淡的铁锈味儿，后来上网查才知道基地三年前死过人，她不确定那是铁锈的味道，还是血迹的味道。
曲嫣紧紧闭着眼睛，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屋子里渐渐变冷，她的额头渗出细密汗渍，把手机放在怀里，屏幕上是姚越的照片，手机壳里面也是。
某个瞬间曲嫣想拨通姚越的手机，但是她忍下来，一次次的忍下来，再睁眼已经是天明。
就这样，曲嫣来到基地的第一夜安稳度过。
洗簌完毕从寝室出来，迎面遇上白染，他冲着曲嫣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停下笑着问：“我家不是S市的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是S市的。”
“从来不参加活动？”白染靠着墙壁，顿了顿又说：“不对啊，S市除了当年落败的曲家没有别的曲家了呀。”
曲嫣点头：“就是落败的那家。”
白染愣在原地，再三思索后还是开口询问：“姚氏同意么？”
曲嫣摇摇头：“导师我先下楼吃饭，拜拜。”
接着一溜烟儿小跑下楼，留白染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姚越为什么会选择落败曲家的女孩儿，圈子里的确有更好的姑娘。
...
曲嫣被分派负责数据分析，和杜潼希做同样的工作。
基地网络信号不算好，她的电脑始终运行不快，杜潼希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曲嫣起身拿起电脑边往外走边说：“师兄，我去外面看看信号会不会好些。”
“诶，等我下。”杜潼希忙追上去，边走边抹了把头发：“在这儿三个月你说我们会不会直接返古了？”
曲嫣摇摇头没说什么。
她直接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曲起双腿后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电脑右上角的信号开始微弱跳动着，终于有了三格，曲嫣忙打开数据运行器，开始录入刚刚从基地主要负责人那里拿来的信息。
正巧此时白染走到窗边，隔着玻璃上斑驳水渍看到曲嫣和杜潼希肩靠着肩坐在台阶上，他翘起唇角开玩笑似的给姚越发了信息：“我看你媳妇快要跟别人跑了。”
姚越那头没回复，白染也没再放在心上。
几天后的清晨，他和往常一样的出门打水洗脸，结果在楼梯拐角处撞上个人，白染抬头对上姚越薄凉的双眼。
“你怎么来了？”白染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怎么不能来。”姚越说。
白染倒是没在意，狗脾气始终还是狗脾气，正吊儿郎当往下楼但被姚越抓住衣服后领，低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曲嫣住哪间？”
“313。”
话音落下就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跑步声，白染笑着摇摇头，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看到姚越急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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