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变态。”
那是秦俨压着嗓子说的，像是嘲讽，又像是轻佻的调戏，流淌进纪以余的心里，就那么狠狠地撞了一下，整颗心都跳了起来。
纪以余的脸红了一片，眼眸中带着水样的雾气，看了秦俨一眼，低声道：“我不是……”
“哦——”
秦俨拉长了声音，往下躺了躺，换了一个不费力的姿势，一只手虚虚地搂着小孩。他一字一顿，用了气音说话，一字一句都是上扬的，近乎刻意地去挑拨这小孩：“不是想爬上哥哥的床。”
纪以余咬着牙，他实在是受不得这样的话，干脆直接扑了上去，堵上了秦俨的嘴唇。秦俨还在笑，薄薄的嘴唇触感柔软冰凉。纪以余尝到了鲜血的味道，闷闷地说：“你不准说了。”
他们从未离得这样近。
嘴唇和嘴唇贴着，静默无声地对望，眼中有灿烂的星辰。
纪以余软了下去，无声无息地。
“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了。”
他这样说着。
声音闷闷的，难过极了。
秦俨没有说话。
纪以余也不想让他说话，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从他身上爬起来，低着头：“时间不早了，哥哥该睡了。”
秦俨腹诽，这小孩怕是忘了他刚醒过来，这样睡睡睡怕是想让他睡死吧。
但是纪以余明显没有想这么多，他那脑容量一大半都是秦俨，他的笑，他的声音，都快占满了，考虑不了秦俨刚醒的问题。
秦俨看着小孩的背影，他的头发上别着一个线卡，别住了翘起的头发。
秦俨笑了笑，拉住了他的胳膊。
纪以余忽然顿住了。
这个男人躺在床上，轻轻晃着脚上的链子，面色淡然，说出的话却软软的，尾音上扬，眼底有笑：“先别走。”
“你不想陪我睡觉吗？”
纪以余脑中静默片刻，像是什么东西都抽空了，骤然炸开些灿烂的烟花，热腾腾的，他整张脸都红了。闷闷地要挣开秦俨的手：“……这样不太好。”
……刚给他下了药，怕是进行不了什么剧烈运动。
“什么不太好？”
秦俨故作惊讶，语气调笑：“小鱼儿想到哪儿了？”
他笑嘻嘻地用了些力，把纪以余拉了回来，勾着小孩的腰，懒洋洋道：“哥哥腿疼了，想让小鱼儿帮哥哥揉揉。”
声音放轻了，还带着勾引：“小鱼儿想跟哥哥做？”
“没有。”
纪以余转过身，不敢看秦俨：“哥哥腿又疼了吗？”
纪以余这小孩，浑身暖洋洋的，一双手又软又热，手心带着微微粗糙的茧子，覆在苍白的膝盖上。秦俨摇晃着脚，链子叮叮当当作响。
他点到为止，知道调戏到什么程度才是恰如其当。屋子里很暖，但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是纪以余，揉着揉着力度就越来越小，然后停了。
小孩睡着了。
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手还覆在他的膝盖上，轻轻地打着呼。
小猫一样。
秦俨啧了一声，把被子给他盖严实，自己坐了起来。
他知道该怎么弄才不让链子发出声音，一只手伸向了托盘，拿过玻璃杯，里面有刚温的水。
秦俨闻了一下。
然后喝了一大口，只是含在嘴里，轻轻地捏着纪以余的脸，吻上了他的唇。
这小孩软得不可思议，只是舔_弄几下，就乖乖地张开了嘴，任他在他嘴里进得更深，乖乖地咽下他渡过去的水。还伸出舌头，无疑是地跟着秦俨的舌头进了他的嘴唇里，在他的口腔里舔来舔去，面色潮红，轻而易举被秦俨勾起了情_欲。
秦俨啧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脸：“哥哥没功夫陪你玩，你先睡着。”
说话间，又扯到了嘴上的伤口。秦俨嘶了一声，拿下他头上的卡子，在脚上锁孔里弄了几下，直接开了锁。
秦俨浑身软绵绵的没了力气，坐了一会儿才能站起来。
这栋别墅不大。
秦俨没来过这里，但是这里处处都有他的痕迹，墙上有他的照片，门口有他不知何时失踪的大衣和手套。这小孩像个小窃贼一样，一点点地收集他的东西，把这里塞得满满的。
秦俨发现自己不讨厌这样。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墙的他的照片。漫不经心地笑，低声喃喃：“……小变态。”
他找到了药箱，用维生素替换了纪以余一直给他用的药。然后慢慢地上楼，坐在了床上。刚一坐上去，就被小孩抱住了腰。
秦俨的手慢慢拂过他的脸。
就是这样。
对。
就这样。
——再爱我一点，爱到没有我就不行的地步。
他笑着，重新锁上了脚上的锁链。
然后躺下，抱着纪以余，一点点地，抚摸他的身体，狠狠地亲吻他，亲的他喘不过气来，在梦里喃喃地叫秦俨。
秦俨抱着他，觉得自己的心都慢慢地热了起来。
纪以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瞪瞪的。他刚坐起来，就是一阵凉意。他往下看了看，发现自己的领口被扯松了，松松垮垮的，衣领都滑到了肩头。
不仅这样。
露出来的皮肤还布上了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看上去格外靡乱。
他呆呆地看向秦俨。
秦俨手肘撑在枕头里，看着他笑：“早安，小鱼儿。”
纪以余抿着唇，直接夺门而出。再次回来的时候，端着一杯水。
秦俨懒洋洋地看了一眼，问也不问一句就喝了。
纪以余蹲在床上，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去了镜子边，左看右看，发现自己不仅肩头有青青红红的吻痕，连嘴唇都是红肿的，要不是能正常行走，他简直要怀疑秦俨对他做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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