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吗?”我强制压抑住心中的那股不适感,尽量保持冷静地和浅桐对话,“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我是二年级的学姐。”
“嗯……”浅桐迟疑了一会儿,“我知道,是花泽学姐。”
——好奇怪。
我预想过浅桐再次见到我的各种反应,比如屡教不改地想和我拼个你死我活,比如像见了鬼似的瑟瑟发抖,再比如痛哭流涕地表示自己已经洗心革面。
但像这样的反应,不在我的预料之内,生疏得仿佛我俩的关系只有同校同学这一层普通的关系。
我和白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立刻读懂了我的想法,笑盈盈地接上了我不愿继续提问的话题:“美乃梨,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着吗?”
这个轻浮鬼自然而然地喊着她的名字,仿佛曾经和我一起坑害她的不是他本人。
“人家不知道……”浅桐垂下脑袋,“爸爸最近好奇怪,不久之前就把人家关起来,还会把人家绑在床上,一脸狰狞地瞪人家、还打人家……带各种各样的大人来,不断让他们摸我的身体……”
“不能相信父亲!他最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他说我被诅咒了,被恶魔附身了。我可能是有点反抗期的症状,但他做得这么过分,实在太不正常了。”
“我会永远被关在这里吗?”浅桐恐惧地瞪大了眼睛,被铐住的双手抬上抬起,仰着脑袋看着白兰,眼角挂着惹人怜爱的泪珠,“灵能力者,能帮我把这个取下来吗?痛得不得了。”
白兰没有说话,他好像在认真地思考些什么,紫罗兰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幅手铐。
就当我怀疑他被浅桐感化了(?),他突然语出惊人:“为什么戴手铐会痛?难道有倒刺吗?”
我:“……”
浅桐:“……倒、倒没有。”
眼看无法说动铁石心肠的白兰,浅桐赶紧转过脑袋向我求助:“花泽学姐,你会救我的吧?你会帮助陷入困境的人的吧?就像之前那样,你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吧?”
突然被cue的正义使者感觉自己面部的肌肉正在抽搐,她居然理所应当地把自己和正义划上等号,并擅自给我安上了正义的头衔,连我都被震撼了。
乍一听,我好像真的成为了惩恶扬善的大好人,营造出来的虚假枷锁试图将我牢牢捆住。
我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仿佛宣传正义突然就成了我的使命、我的义务。
“她不会帮助坏孩子的哦。”
糖果般甜腻的声音替我挡下了浅桐一连串的质问,站在一旁的白发少年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手指搭在了我的手臂上,脸上挂着一贯的微笑,“好啦,我们的谈话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玩够了?”我一边不动声色地把白兰的手挪到了一边,一边抬头问道。
“嗯,没什么意思。”
料到了白兰丧失兴致的反应,我平淡地陈述着事实:“有结论了吧。”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算是吧。”
走出房间,一个抬头纹严重的秃顶老人目光阴沉地盯着玻璃门后的紫发女孩,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他似乎是灵能界响当当的大人物,而他正缓缓地向大家道出了自己的结论:“那女孩是正常的。”
得到了周围人的反响后,他继续瘫着脸说道:“也就是说,她被恶灵附身的可能性是零。”
这个人,真的是专业的吗?
我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一番,就连我这个不专业的人都看得出浅桐不对劲,甚至可以断言“她”不是浅桐美乃梨。
尽管她身上察觉不到恶灵的气息,但那种诡秘古怪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我个人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净堂大人说的是对的。”舔狗一号附和道。
“有问题的是你吧?”舔狗二号反问道。
“无法应对家人的变化,不愿意承认,甚至还将错推到灵和恶魔身上。”舔狗三号咄咄逼人。
浅桐社长脸色非常糟糕:“怎…怎么会…”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灵能界已经没有未来了,全都是没什么能力的废物。
然而,相较于在心中默默吐槽的我,白兰就直接多了,他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乌合之众吧?”
不出所料,白兰理所应当地遭受了勃然大怒的灵能力者们的围攻。
“喂,你这个小子在瞎说什么呢!”
“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想独占委托金吧?”
“啊。”白兰毫不在乎别人的反应,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弱者的狂吠真是吵闹啊,你也这样觉得吧,亚纪?”
“请不要拖我下水。”
“这位少年说得对。”那位身份存疑的师匠站了出来,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少女,下了和我们一样的结论,“那玩意很邪恶,肯定有问题,不像是在和小孩子交流。”
灵幻先生的发言显然不能得到他们这群人的信服,很快就有人质疑他:“按照顺序下一个是你,所以你才会这样说的吧?”
“被那个女孩骗住的人还是回去吧。”面对他人的污蔑,灵幻先生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宣布道,“你们彻底上当了。”
“没错~”白兰在旁边煽风点火,好在他说的不也全是废话,“你们应该注意到了吧?她不仅第一人称有变化,对浅桐社长的称呼也有变化。咦?你们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呢?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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