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M市的这几天,顾珩他们四人的感情得到了质的提升,最主要的功劳当归维维。
这一路上,楚难一拖三,带着两个小孩和一个拖油瓶,难免会遭到别人的觊觎。
一次,楚难正在开车,被拦下了,一条高速公路上,马上就要进隧道了。
一群人拿着棍棒敲打着楚难他们的车玻璃,上次驾驶座的车玻璃被丧尸拍碎后,他们又找了辆新的车。
楚难把玻璃摇下来,那群人的老大说,“过路费。”
那位老大戴着墨镜,手里拿着把枪,指着楚难的头,手并没有很稳,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多少?”楚难问。
混混老大瞥了一眼车内,看见了那些老弱,伸出三个手指头:“七三。”
楚难皱眉,还没等他开口,混混又说:“我七你三。”
坐在后座的顾珩听了咂咂嘴,心想这人真是欺软怕硬的典范。
顾珩全程围观,看见那个老大被楚难夺下了枪,看见了楚难关上车玻璃,看见了楚难开车撞人。
隧道里黑黑的,车后还传来那群混混的叫骂声,还有枪响,但楚难还是平稳地开着车。偶尔会撞到其他被废弃的车,甚至还有几个丧尸,在黑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楚难都一一避开、碾过。
黑暗让隧道变长,等顾珩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就看到了楚难的下颚,看见他下巴的弧度。顾珩情不自禁地笑了。
然后他就被维维打了。他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从隧道出来后,离M市又近了,但差不多都到晚上了,他们得休息。
四个人坐在车里,吃着压缩饼干,开始闲聊。
维维问宋明月,她的家人呢?
宋明月小声说,都死了。
维维安慰她,说自己的亲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顾珩听着她的话,丝毫感受不到安慰。
维维又问她,是怎么遇到楚难的。
宋明月一脸怀念:“在超市里遇见楚哥的,当时就觉得他好厉害,觉得跟着他走一定没错。”
顾珩听了,十分赞同,楚难就是有这种魔力。
“那你呢?你和他之前就认识吗?”宋明月问,她早就知道是楚难救了维维,但是她一直不好意思去揭维维的伤疤。
维维把自己和顾珩被军队救了的那段经历说了出来,只是省略了聂尘。顾珩则全程不在状态,他一会把头伸出车外,看看月亮,一会偷瞄楚难。
这一会儿的功夫,宋明月和维维的话题已经转到童年经历了。
宋明月说维维很懂事,维维说宋明月的家人很爱她。这简直是一个互吹现场,顾珩有些听不下去了。
但是话题转到了他身上,维维提的。
“顾哥哥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连楚难听到这话都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顾珩,顾珩没想回答的,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我小时候和维维一样,超乖,大家都喜欢我。”
维维做了个鬼脸,“羞羞脸。”
顾珩瞪了她一眼:“老妖婆!”
维维用头去撞他胸膛,顾珩被撞到了车门上,头碰到了玻璃,好痛。他捂着头,久久没有起身。
宋明月以为他出事了,有些担心地望他那边看,还让维维去安慰他,但是维维丝毫未动。
车内一时比较尴尬,最后还是楚难转过身,用手摸了摸坐在自己后座的,顾珩的头,这头发丝还挺软的。但是楚难感受到了顾珩身体一瞬间的颤抖。
“怎么了?”楚难问。
然后他听到顾珩吸了吸鼻子。
“没事,我好像感冒了。”顾珩的声音嗡嗡的,分不清情绪。
还是维维出声打破了僵局:“我饿了。”
一晚上就这样无聊地过去了,第二天起来他们抓紧赶路,终于到达了M市。
他们很低调,毕竟是去寻仇的,顾珩靠着当地报刊卖的地图,他们找到了张珩故的老巢。
衡宇大厦。
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此时却空荡荡的,唯一流动的就只有风了。
楚难把车挨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让宋明月和维维坐在车里,哪儿也不要去,然后提起顾珩,他俩上了楼。
顾珩一百个不愿意,他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此时,距离末世开始已经15天了。
但楚难并不信任他,或者说是,并不是百分百地信任他,他是真的怕了,怕顾珩又干出什么蠢事,他严重怀疑顾珩有什么心理疾病,管不住自己的手。
衡宇大厦的大门是自动门,现在停电了,楚难只好砸开门,顾珩被玻璃破裂的声音惊到了,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楚难走到大堂,空旷旷的,除了地上的几具尸体外,没有别的活人了。他不能确定张珩故的人是否在某处盯着他,他环视着四周,然后看到了后边正慢吞吞地走着的顾珩。
顾珩果然是个拖油瓶,他有点后悔了。
“你去那边藏着。”楚难指着不远处的沙发。
顾珩点头,慢悠悠地走过去,二话不说地就睡在沙发上,搞得这里是他家一样。
楚难无语,连忙跑过去把他拉起,说:“算了,你就跟在我后面,一定要紧跟着我。”
顾珩看了他好几秒:“哦。”
楚难巡视了几楼,都没有发现敌人的影子,索性直接到了张珩故的办公室门口,25楼。期间顾珩爬楼梯爬得想死,在心里诅咒了张珩故几百次。
楚难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刻,预感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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