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我命由我不由天，女子亦可活得清狂绝妙，好笑，你怎知歌姐姐心中是委屈，而不是超然的快意！”
众人皆未反应过来时，李常山狂笑道：“好好好！说得好！女子亦可活得清狂绝妙，如此远见，真不愧是我的好侄儿！”
“就是这个理啊，伯父。”李玄奇又继续道：“在我看来，景楠风的两只眼珠子都被虫子食了，放着歌姐姐这块璞玉不要，偏偏喜欢那些丑女人，依姐姐，你说对吗？”
柳依依脸色难看，没有答话。大多数人都知道景楠风厌烦柳时歌，而倾慕于她，她曾经还因为这件事颇为得意，怎知到了这里就变得如此不堪。
柳依依真的是进退两难，说“是”便承认自己是个丑女人，说“不是”又怕得罪掌门，而且柳时歌被退婚这件丑事硬生生被说成女子的清狂绝伦。
该死的李玄奇！
幸好这是李常山开了口，颇有感触道：“凡间啊，对女子实在苛刻，在上界，能让男子俯首称臣的女豪杰数不胜数，因丈夫三心二意而休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说到底，不过实力二字。”
李玄奇看了女主一眼，依旧是神色淡淡没什么情绪，眼神却更加坚定几分。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李羽华突然对李玄奇微笑道：“宝堂弟学优才赡，胆识过人，兄长佩服。”
李玄奇：“……”你能不能好好叫我名字？
在场的女眷因为李玄奇的那番话，心中有所触动的同时，也刷新了对他的认知，好感度迅速上涨。而柳依依那不分场合说话，目无长姐的作风令许多人不耻。
柳时歌谢过李常山，退回席位后，接受到各种眼神，羡慕的、惊艳的、不可思议的，甚至连她那个所谓的父亲也在对她说些讨好的话，她所谓的妹妹脸色青白，身子摇晃，就像下一秒要晕倒过去，众人的议论更是雪上加霜。
“不是说柳时歌资质下乘吗？”
“估计是测错了，毕竟仙剑宗的掌门人亲口答应要为她引荐，这可比那澄心琉璃灯份量要重得多！”
“柳时歌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仙剑宗都配不上她！”
……
……
宴会结束后的好几天，影响依旧深远，更甚者，有人传出李公子爱慕柳家大小姐多年的谣言。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
……
……
夜晚，宾客散尽，李家两兄弟于一庭中，饮酒坐谈。
“常海，你确定要这么做？”李常山停顿了一下，又道：“你确定……要将他送入风萧门。”
“兄长，我也是没有办法。”李常海的眼神显出一丝颓然，“宝儿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但他已经显出返祖的特异，那东西实在太过强大，宝儿迟早会……”
李常山灌了自己一口酒，“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欣喜若狂的好事，但对于你们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消息。”
“下一年，我会叫羽华带着宝儿入学，将来只能靠他一人，这条路从来没有回旋的余地，不是得道，便是死亡……我的命也堪忧啊！”
“父亲打过你，母亲拦过你，自己坚持选择的道，怨不得别人。”
“是啊……”李常山回忆着过去的种种，颇有感触，“当年，要不是你追着驴车往我怀里扔的那一袋银子，我可能早就饿死在路上了，也不会有今日的李掌门人。”
灯火阑珊，明月映射的冷辉让人不觉寒凉，水面微波，昏暗看不清湖底，丝丝悲愁离别弥漫，不禁哀叹唏嘘。
“兄长，此次一别，怕是再无相见的可能，望你接下来的路，平乐安康，如意遂愿。”
李常山叹了口气，“怕也是难啊，羽华，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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