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自己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完了,张笑云再也不会要他了。
林书的心情越来越糟糕,身体也越来越差,孕吐严重,整个人每天昏昏沉沉,甚至不能起床。温子然还有事没事的来刺激他。张笑云自知无法庇护,再去招惹林书,说不定惹怒了百里渊或者温子然,又会连累林书,他看着林书萎靡不振,心里暗暗着急。
这天百里渊带着温子然出去应酬。林书独自在屋里,吐的昏天黑地。头发晕,嘴发苦,一杯水递了过来。
“书儿。”
“笑云哥哥!”
“你怎么这么憔悴了!怎么不好好保重自己!若是你的爹娘泉下有知,他们该有多心痛!”张笑云突然发现林书枕头下有东西,扯出来一看,竟是三尺白绫。
“书儿!你这是干什么!”
“笑云哥哥!我现在这个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傻瓜!你肚子里的是条新的生命,也是你生命的一部分,这并不是坏事!许多人想活着却没有机会,我们活着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寻死呢!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希望?笑云哥哥,我没脸再见你了!你心里一定很嫌弃我!”
“怎么会!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啊!我怎么会嫌弃书儿呢!”
“笑云哥哥!呜呜~~”林书投进张笑云怀里大哭着。
百里渊为了让林书安心养胎,另外买了一处宅子,一切物品都是最精致的,甚至比府中更好。这样就可以躲开温子然的骚扰,所谓惹不起,躲得起!
林书每天闷闷不乐,思念父母。百里渊便在别院给他修了一座一模一样的远香楼,连里面的物品摆放都是一样的。另外又花大价钱,给林书的父母建了祠堂,立了排位,这样林书在家里就可以祭拜。
这天林书又着凉发烧,百里渊守在床前,寸步不离,心急如焚。
“笑云哥哥……笑云哥哥……”
百里渊的眼睛黯淡下去。他要林书活着,要林书开开心心,健康快乐的活下去,他不能亲眼看着这个曾经如阳光明媚的少年就这样毁了。
“把张笑云带来!”
再说府里,张笑云正在劈柴,却听到一阵琴声,伴着歌声,“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歌声空灵悠远,缠缠绵绵,让人心动,是温子然。歌声停下来许久,张笑云还沉浸其中。
“喂!想什么呢!”
“夫人!刚刚被夫人的雅律所吸引,出神了而已。”
“你是说我唱得好听吗?”
“对。”
“呵呵!”温子然甜甜一笑,“张笑云,红豆树是什么样子的?我从来没有见过。”
“红豆产于南方,结实鲜红浑圆,晶莹如珊瑚,南方人常用以镶嵌饰物。有传说云,望其夫于树下,泪落染树结为子,遂以名树云。又有传说是心有相思之苦难以化解,最终凝结而成。”
“如果红豆红了,红透了,却无人采撷,那会怎么样?”
“自然是落在泥土中了。”
“落在泥土中,再生根发芽,长成大树,年复一年,再有无数颗红豆挂在枝头。越是无人问津,便越是较上劲,可劲的萌发。这单相思只会生生不息,是不会烂在泥土里的。”
“夫人身子渐渐重了,想多了伤神。”
“张笑云,侯爷找你!”家丁来传话。
“我这就来。”
“笑云!”
张笑云停了一下。
“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张笑云没有回头,跟着家丁走了。
“侯爷有何吩咐?”
“林夫人身体和心情都不好,他与你是旧相识,也最信得过你。以后你就搬到别院来,陪伴林夫人吧。”
“我与书儿如同家人,劝导他自然责无旁贷。”
“那就拜托你了,最近边境不稳,我很忙,没什么事,就不回来了。来人!吩咐下去,别院不许闲杂人等来打扰,尤其是夫人!”
温子然已经几天没见到张笑云了,问了许多人,都说不知道。“哼!一个个还想把我唬成聋子瞎子!”
温子然独自出门,径直往别院来。
“夫人,侯爷有命……”
“啪”一个耳光,“侯爷有命,就怕你没命!”
家丁捂着脸闪到一旁。
林书正在折着纸鹤,张笑云站在一旁,沉默无语。
“笑云哥哥,以前我说要想办法给牛郎织女搭一座桥,让他们可以日日相会。现在想来却很自不量力。我和你之间也横着一条天河,不可逾越,谁来给我们搭桥呢?”
“书儿,想要渡人,先要渡己。人生处处是鸿沟深渊,哪来一帆风顺。自己心里要放宽些才是。”
“大错特错!”门外一声高傲的声音。是温子然。
“你……你来干什么?”林书有些发抖的躲进张笑云怀里。
“什么搭桥啊,渡人渡己啊,都是没用的!知道为什么吗?这里!”温子然戳了戳张笑云的心口。
“鸿沟,深渊,天河其实在这里。若是无情,两个人便是咫尺天涯,就算是天天面对面,也是无济于事。比如我和百里渊,再比如……你们!哈哈哈哈!”
张笑云的目光突然一动。
“你……你胡说!明明是你拆散我们的!”林书大叫着。
“哎呀,你这地方不错啊!百里渊真是有心。”温子然并没有和林书争吵,他四处打量着别院。
“这不是远香楼嘛!百里渊就不怕我再一把火给点了?”
“你!呃……”林书一时激动,小腹一阵绞痛,竟晕了过去。
“书儿!”张笑云将林书抱到床上,让人去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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