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衷延做完美梦醒来那会儿,意识到自己只睡了一个小时。她向来睡得不多,好在只睡很短的时间也能大致恢复精神,可能她注定要做些不得休息的工作。
反正醒着也是醒着,匡衷延坐着缓了会儿神,干脆出门买吃的去了。
姜璘的家门钥匙当然被她带在身上。
匡衷延买完饭回来,钥匙插进孔里还没转,门突然开了。
从门里掉出来一个软塌塌的姜璘。
“你怎么了!“
“……饿。”
姜璘确信自己不是饿出幻觉来之后,眼睛亮了亮,眩晕的感觉也没有刚才那么强烈。
匡衷延一听他喊饿,赶紧把他扶到沙发上,皱皱眉头说:“正好,坐一坐,刷牙洗脸快过来吃饭。”她说完就想去快点把吃的弄好,才迈开一步,突然被姜璘拽住了。
姜璘晃晃悠悠站起来,吐口气道:“你没走。”
“没啊,我去买早饭。”
“嗯。”
姜璘的脸色由暗转明,叫匡衷延猜出些端倪。
办案以外她很少这么机智。
“起床没看见我,不高兴了?”
她感觉姜璘的表情在说不高兴,可原因是什么她就没太有头绪。
“我以为……把你吓跑了。”
匡衷延放下心来。
——但是那人纠结的眉头应该是想要她的安慰。
“姜老师,小看警察了哈,没这么不经吓,再说哪有什么吓人的。”
匡衷延嘿嘿笑着把姜璘按回沙发上,转身走到餐桌前,拿过一只碗,倒好粥,停了停,然后怪小声地补充道:“只要你不赶我走,这辈子我就缠着你。”
她不敢回头,要她面对着姜璘说这些话,匡衷延忽然没了胆。
姜璘听见她的话,表情愈见复杂,他拖着饥饿的步子挪到匡衷延身后,像什么身后灵一样附了上去。
匡衷延一哆嗦,差点把粥撒了。
“姜老师,你属树袋熊的吗?”
“是啊。”
知识分子耍赖可格外难缠。
匡衷延尝试着走了两步,树袋熊依然挂在她背后。
“……先吃饭,你今天没课,我还得去上班,马上迟到了。”
“你知道我没课?”
“嗯。”
匡衷延肩膀一垮,怪委曲地想,自己都迟到了,他也不关心一下。
但在同个瞬间姜璘已经放手,麻利地洗漱完,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到餐桌边,规规矩矩吃早饭。匡衷延又有隐隐的失落了,要不是得上班,她可以让姜璘一直抱着她。
去上班还是在这陪他,根本都不是个选择题。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着姜璘从桌上的调料罐里舀了一大勺辣酱糊在她精心挑选的鲜肉烧饼上。辣油迅速扩散,渗入饼皮,而被辣椒碎碎锁住的辣油也在早晨的光线中闪闪发亮。
姜璘张口一咬,辣油就沾到了嘴上。
匡衷延看得呆了。
“姜老师,你……”
——有点重口啊。
匡衷延话没说出来,看着辣酱的颜色抿了抿嘴。姜璘恍然大悟,把小罐往她面前推了推,问道:“吃?”
“不吃,不吃,”匡衷延摇摇头,害羞地摸着脸,“我没说过是吧?我怕辣。”
姜璘突然用一种有点可惜又有点好笑的表情望着她,不无惋惜地说:“那可惜了,酱爆辣椒是我拿手菜呢。”
匡衷延被他看得有些别扭,不由昂首挺胸,坚定的说:“没事,我可以练。”
姜璘吭哧笑了笑,眼神飘飘地转,不一会儿就从匡衷延脸上挪到了她的胸部,神情也渐渐疑惑起来。匡衷延一怔,连忙解释道:“那个,我把我衣服洗了,正好看见阳台挂着衬衣,就偷偷拿了,对不起,别生气啊。”
她那身衣服经昨晚上一折腾,穿还是能穿,就是肯定没法上班穿了。——人民警察,穿身带有不明液体痕迹的衣服抓坏人,影响职业形象。
姜璘又看一会儿,才低下头,装作没事似的说:“没生气,你穿不合身。”
匡衷延衣服脏了可说是他的错,他不道歉脸皮已然相当厚实,但匡衷延穿他的衬衣真不合身,尤其胸前那块,感觉随时要崩扣。
看不下去了。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姜璘捏捏鼻子,拉起匡衷延进屋找姜妈妈留在家的旧衣服。姜温源虽然没有匡衷延这么丰满,但好在身高差不多,她的衣服总比姜璘的衣服对匡衷延更友善,就是样子稍嫌过时,不过匡衷延倒没在乎。
换衣服时她也没让姜璘回避,只是自己背过身去,留给他一副穿着内衣的背影。姜璘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尽量忍耐,忍到忍无可忍才张嘴的。
“等一下,我求你件事。”
匡衷延正在那抖着衣服找袖口,听见姜璘说话,没回头随口问道:“什么事啊?”
“你转过来,哎。”
姜璘趁其不备按着匡衷延肩膀把她转了半圈。
——啊。
梦寐以求的软玉温香。
活生生的天堂!
匡衷延呆成塑像,傻愣愣地看着姜老师笑到眼睛都眯缝。
就连那个人把手按在她胸膛上,她也没有意识给出什么正常的反应,呵斥怒骂扣手背摔,一样都没有。匡衷延放任姜璘色眯眯地搞事情,还无意间叹了口极暧昧的气,姜璘的手稍微有点凉,夏天里这个温度可叫人舒服。
而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又出现了另一件比较糟糕的情况。
匡衷延身体中第三个大脑突然苏醒,居于脑袋的大脑以下,胯下的二脑以上。
幸亏二脑现在睡觉去了,不然三方一会谈,恐怕她又要遭受磨难。而且这个脑虽然和三脑是一路货色,但总的来说思考方式温和得多,比如它就不会胁迫匡衷延立马把姜璘按到墙上啃几口,而是提了些可行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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