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这个名字很耳熟，姜渚听了老半天，也没听出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又听郝望北说：“牛哥这么厉害？正义警察？”
“呸！少他妈胡说八道！牛哥是咱们的头儿，是这一块的老大！”秃毛鸡得意洋洋地说，“这块地儿的生意可都是他的，说句不好听的，警察？警察还能管天管地管人拉屎放屁了？”
这会儿姜渚算是听明白了，郝望北是在套这几个黄毛小喽啰的话，他这么拐弯抹角的，是在偷偷探那位牛哥的底？还是在查什么？
这么想着，姜渚干脆大喇喇地走了过去。
正争执地热火朝天的几个人被这位突然出现的程咬金吓了一跳，为首的秃毛鸡震惊之余还不受控制地骂了一句“卧槽！”
小巷子里的三盏路灯坏了两盏，乌漆嘛黑，隔的稍微远一点，可能就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况且姜渚还戴着口罩，在光影的渲染下，整个人就只剩下了一个模糊高大的剪影，就像从天而降的美国队长，震慑效果逼人。
秃毛鸡怂也不敢在明面上怂，他有点摸不准来的这位是敌是友，又不能丢脸，只好硬着头皮，色厉内荏地问道：“你他妈谁啊？”
郝望北抱着胳膊杵在一旁看戏呢，看了一会儿察觉这位第三方势力的身影有点眼熟，不过这种光线下看人，太影响判断，郝望北也不敢轻易确认，于是他便继续抱着胳膊作壁上观，准备先看看情况。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姜渚说话，自己给自己打气的秃毛鸡总算找到了一点作威作福的气势：“问你话呢！你tm谁啊？要撒尿找别地儿撒去！没看到你爷爷在这儿呢？！”
“我爷爷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姜渚戴着口罩，声音有点闷闷的，“敢问您是坟堆被哪个缺德货刨了，还是棺材发霉需要换了？”
得，是来找茬的。
秃毛鸡估计是地头蛇当久了脾气不好，别人说点什么他就上头，刚才还臭不要脸要当人家爷爷，这个身份还没捂热呢，就被拐弯抹角地骂了一通，秃毛鸡和他的几个兄弟立马不干了，仗着人多势众，就打算搞一场群殴。
姜渚一说话，郝望北便听出了明堂，他是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姜渚，这位爷怎么看都不想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郝望北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可惜多年打架经验积攒起来，身体的本能反应比他脑子动的还快，那几个黄毛还在呐喊着给自己加油助威呢，郝望北已经一脚踹到了最后头那个混混的后心上。
那位混混也是倒霉，架还没开始打呢，就率先挨了一招，这一脚踹得有点猛，他直接扑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别具特色的狗吃屎。
“哎呀！对不住！不小心脚滑了”郝望北很没诚意地说，顺带把挎包扔到地上，一扭脖子发出了“咔”的一声响动，“这位大哥没事儿吧？没事儿起来咱们再打过？”
秃毛鸡一行被彻底激怒了，倒下的那位二话不说从地上爬起来，什么兄弟齐心全副抛到脑后，顶着一腔怒火就向郝望北扑了过去。
论惹是生非，北哥绝对是个中翘楚。
这边动上了手，姜渚也就不含糊了，趁着黄毛们还没回过神的功夫，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秃毛鸡的衣领，狠狠地一拳就砸在了这只鸡崽子的肚子上。
于是两拨人就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打了起来。
默契是不可能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默契可言，尤其是对姜渚这种孤狼选手来讲，合作什么的简直是天方夜谭，比猪八戒娶嫦娥还要不切实际。
也不知道他们这架是怎么打的，两拨人竟然打出了三方阵容的架势，混乱当中，郝望北的脸上还被人打了一拳，疼得他泛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眼前乱七八糟的人影子都快看不清了。
几个黄毛的确不厉害，但是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姜渚和郝望北还算不上什么强龙，听到巷子外面乱哄哄的声音，估计是这里打架的动静太大，附近的人都赶过来看热闹了。
秃毛鸡可不是什么大哥，他上头还有人的，姜渚和郝望北好歹也是有这么多年打架斗殴经验的，不敢赌到底是黄毛的兄弟们来得快还是警察来得快，当即不再恋战，一脚踹翻堵在巷口的某位黄毛，便飞奔而出，冲到了大马路上。
打架的默契没有，逃跑的默契倒是挺足。
他俩在前面夺路狂奔，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留下一片骂骂咧咧的声音，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秃毛鸡不肯善罢甘休，也跟在后头穷追不舍。
天上还飘着小雪，路面湿滑，一不留神就会表演一出平地溜冰，不管是前面跑的，还是后面追的，都不敢大意。
郝望北心大，逃跑过程中还能分神和姜渚话个闲：“哎姜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姜渚今晚上这个闲事管的他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简直是吃错药了，才会一反常态对**室友展现出春天般的温暖。他烦躁地摘下口罩，一路狂奔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呼出的气息也是白茫茫的：“散步，碰巧路过，不行吗？”
“行！行啊！”郝望北在一片嚷嚷声中扯着嗓子喊道，“散步也能遇到，咱俩缘分很深啊姜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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