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王兰戈这声世子,宋煜寒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然而那也只是一瞬,王兰戈甚至都没有捕捉到任何变化。
他松开了王兰戈,转身回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床上的玉枕。
在王兰戈看来,那玉枕并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就在宋煜寒刚起身的时候,还曾把它推倒一边。
然而此时他不过摸了一摸。
底下那张床忽然就嘎吱嘎吱开始挪向了右边。
要不是面具挡着,王兰戈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原来那床挪到一边之后,露出了一个向下的阶梯,那阶梯约摸是床的宽度,铺的是灰色的大理石,气象暗沉肃穆。
宋煜寒开启机关后,回头朝王兰戈看了一眼。
那轻狂的小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家气派吧?
他哪里想得到王兰戈心想的竟是——开阳候家里居然挖了密道,这可真是要造反了!
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洋洋得意的宋煜寒走入密道,拿出火折,点亮了墙壁两边的油灯。
那灯后连着长长的火索,点了第一盏灯后,火索便嗤地一声引燃整排所有油灯。
整个阶梯瞬间被照得通明。
打了亮子,宋煜寒径自下去。
王兰戈也是胆大,为了想看看开阳候打算怎么造反,也不管下面是什么龙潭虎穴就跟过去了。
见下完这级阶梯,转角还有一级。
王兰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出口,见顶上高悬着一块岩石,虽说大部分隐没在房梁屋脊中,然而那机关精巧却是可见一斑的。
她就知道这密道果然是有断路石的!
情绪一激动,王兰戈一不小心竟踩空阶梯,整个人往前一栽到前面的宋煜寒的身上。
死胖子皮糙肉厚倒是没被撞倒,只不过晃了一晃。
王兰戈却是脸砸人背上,坚硬的面具砰一下压上鼻子,一瞬间痛得眼泪狂飙。
宋煜寒被撞,虽然只是晃了一下就站稳了,但是那么坚硬的面具撞到背也是会疼的,他不由皱眉,转过身去看王兰戈。
多年的教养让他没有直接说自己疼,而是下意识地,假模假式地问王兰戈:“阿翁你没事吧?”
说就说吧,还要伸手来摸她面具,似乎想看看下面脸是不是撞扁了。
王兰戈心中有鬼,急忙拍开他的咸猪手。跟着后退一步,忙不迭地说:“咱家没事。”
没想到的是,退的急了,把后面那级台阶又踩空了,整个人仰面跌下去。
宋煜寒眼疾手快,见她要摔倒,连忙一把捞住。
大约是宋煜寒没料到王兰戈那么轻,所以下手稍微大力了一点,竟把王兰戈扯了个满怀。
宋煜寒午睡起床也没换衣服,就那么一层薄薄的丝衣,里面貌似神马都没穿,王兰戈跟他这么近距离贴一块的时候,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这踏马又引起了不良回忆好吗?!
她连忙一把推开宋煜寒,站稳后,心有余悸地说:“多谢世子,否则咱家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摔。”
宋煜寒也没想到会发生搂住太监这种乌龙。
而且这个太监还算是他的半个长辈。
然而你要让他描述感受的话,刚才抱住的时候,他只觉得许阿翁小小软软的,一手就能圈起来。抱着的时候,不但没有想象中的反感,反而还有点变态的意犹未尽。
被王兰戈推开后,也不知是脑子里哪根筋不对,宋煜寒竟还在心底悄悄回味了一下刚才抱着的感觉——许阿翁身上没有太监身上常见的那种奇怪气味,反而有一股淡淡温香。
一念及此,宋煜寒忽然心头一凛,玛德到底怎么了,居然会对太监有这种念头。
此时听王兰戈说多谢,宋煜寒只得找个台阶下:“阿翁太清瘦了些。”
话一说出口宋煜寒就有点后悔了,什么不好说,说人瘦。
肯定得罪人。
果然。
王兰戈一听就冷冷道:“世子就不要操心咱家是胖是瘦了。”
宋煜寒不知王兰戈心底其实是害怕自己的身份露陷,故作冷淡以掩饰内心的慌张,还只当她是忌讳人家说她瘦。
讪讪补救:“瘦也好,瘦要胖起来不难,胖了要瘦可就不容易了……”
见宋煜寒就这么自说自话地继续往下走,王兰戈过速的心跳总算慢下去,尼玛刚才吓死宝宝了,差点就掉马甲了。
走到底,前面又有一条长通道,上面也有精巧机关,悬着一块断路石。
但是两条通道之间是一个空旷的场地。上顶居然有琉璃天窗,琉璃上居然是一潭池水,清澈可见锦鲤自由来去。
王兰戈见此想起当年一桩故事,那年,上京都在谈论开阳候在将军府修了一个很好看的鱼池,很费一番功夫,还从各地收集了名种锦鲤养在池里。
就连仁帝都亲自驾临开阳侯府观鱼。
王兰戈想,仁帝肯定没想到自己大舅哥修的这个鱼池下面暗藏着密道。
你说梁仁帝这个皇帝吧,也不是个昏君,不然怎么把国家治理的也算井井有条,别的不说,就王兰戈十岁离家出走的时候,国内治安还不错,起码她是离家出走几个月后才被打劫和拐卖的……
可惜啊,梁仁帝看大舅子的时候被裙带关系蒙蔽了双眼,这么些年就不知道开阳侯背着他做了些什么事吗?还明修鱼池,暗挖密道!
真是可怕!
要知道当时很多京官都来过开阳候府观赏锦鲤。
就连王兰戈她爹也来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