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众人直接奔赴学校,学校依旧原来模样,年轻的血液浇灌着永不衰老的校园。
蔡子旬不知何时脱离熟悉的同学,放慢脚步和南嘉佳平行。
“南嘉佳。”他叫,目光放在很远的前方。
饭店里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五年里她一点也没变。
南嘉佳随着大众走,阳光温煦,大学街里靠大门的零食铺子没了,她以前常在那里买东西。
她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蔡子旬,她跟他不熟,仅仅是因为大家都提他才记起他的名字。
“嗯。”她温吞回应。
“你现在一个人?”蔡子旬的口气仿佛两人大学相熟。
然而如今的气氛却是他们最贴近的时候了,这是同窗学涯特有的。如同两个陌生人在一座陌生城市,只要他们来自同一故乡,他们便是这座城市最熟悉的两人。
南嘉佳扫了他一眼。
蔡子旬轻笑,坦白道:“上学时我暗地注意你两年。”
南嘉佳第一次知道,她眯眼,“哦。”
前方一条黄狗在台阶处晒太阳,毛发稀疏,五年前它就在学校流浪了。
南嘉佳记得它。
见南嘉佳没什么反应,蔡子旬自叙,“大三我们班固定教室,”除了年级大课,小课都在固定教室上,“有一次我通宵后上课,坐到角落里的位置,睡了一天。
“后来赵否然跟我讲,你那天缺勤一天。”
蔡子旬望向身边的女人,继续道:“我才知道那个位置一直是你坐着的。”
但没想到会有人因此缺席一天,导员全院通报批评了。
第二天蔡子旬没再坐那个位置,果然南嘉佳来了,走到角落的位置,落座前将桌椅擦拭一遍,神情认真。
蔡子旬从那天起目光时不时落在南嘉佳身上。
她吃饭从不排队,沿着食堂一路走过去,哪个窗口没有人便在哪里就餐。
不参加社团活动,课后总是去往图书馆,并不学习,而是任意拿起一本书,读到天黑回寝。
大学校园的女生往往有男友陪同,若是没有男友,便有女友,她是例外,独来独往。
南嘉佳听着别人讲述自己,想不起从前的模样。
蔡子旬目视前方,目光迷离,他的声音只有身边人能听见,“那时我就对你有特殊感情,不是喜欢,类似崇拜。
“你不讨好任何人,也不用别人讨好。
“这次聚餐大家都以为我赚钱了,告诉你吧,其实我破产了,欠债几千万。
“五年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爸妈的资产也让我全赔进去。
“我开始想为什么会这样,是不会做生意吗?还是运气、经验问题。
“有一天突然困惑,我为什么要做生意?为什么要竞争几千万的合同?为什么要赚那么多钱,和不喜欢的人装模作样——”
然后蔡子旬想起南嘉佳,她在他心里有特殊地位,哪怕是父母,尊敬的长辈,或是社会上的优秀人物,都没有她曾带给他的感觉。
蔡子旬看向南嘉佳,眼底期待着什么。
南嘉佳想离开这个场景,蔡子旬的自述很愚蠢,更可怕的是这是真心的。
他在向她求救。
她的同学聚会够了,她要回家了,路上可以买一本书,书里的人乖巧本分,绝不会打扰她。
南嘉佳止步对蔡子旬说:“我可以把食宿钱转给你,我要回家了。”
她看了眼前方大部队,转身走人。
蔡子旬一愣,追上她,走在前面的人没有回头,并不知道两人的事。
“如果我说错了什么对不起。”他急忙道。
南嘉佳对于他的话无话可说。
得不到回应的蔡子旬追随一段路程后驻足,他望着南嘉佳的背影,原本压倒他的力量又出现了,眩晕找上他,双腿沉重。
微风吹过校园,绿叶飘扬。
南嘉佳出校门打车直回宾馆。
出租车上购买回芜城的高铁票,晚上八点钟的。
回到宾馆,没有需要收拾的,南嘉佳拎起行李箱出门,然而——
行李箱变重了。
她再次拎高行李箱离地,的确重了。
黑色的箱子变得神秘。
南嘉佳蹲下来,开锁,解开拉链,缝隙一点点变大,里面的东西也慢慢暴露出来。
换洗的衣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把黑色手抢,庄严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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