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失踪女性是女骑行者。
按照计划她会在周六下午骑自行车到家,然而直至第二天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家人遂报警。
她的骑行路线便有省道。
第一次和新同事合作,秦飞扬没有自觉占据指挥位置,率领众人,而是和大家一样,去现场搜寻线索。
联系到临县警方,调出监控摄像头,他们确定第二位失踪者于周六下午一点三十八分进入乡道,临县到芜城距离汽车约一小时,自行车约三到四小时,路上途径两个镇及其管辖的乡村。
而对方就是在这段路上失踪的。
既然连续两次案发都是在这条路上,嫌疑人要么生活在此区域,要么经常来往此地。
秦飞扬所在小队开出两台警车,呼啦啦驶向省道。
破案不能脱离现实,他们必须要去现场。
秦飞扬坐在其中一台副驾驶位,王彪开车。
路的两旁出了城市便郁郁葱葱起来,钢筋水泥化为黄土绿叶,小河在春雨的滋润下蜿蜒清流。
如今农村的房子都是小别墅式,路两旁视野中若是出现种植地,那么附近必然存在别墅,且并非几户十几户群落,而仅仅一栋别墅矗立。
只有那道路上单独开着的商铺,远离省道的方向有水泥路通向山野,其后才有多人群居的乡村。
秦飞扬透过窗户看,心里思索着。
后座坐着蒋寸耀,他刚进警局半年,在芜城这个南方城市,拥有不典型身高的他,不得不大虾般蜷缩身姿,才塞进警车。
他望着窗外突然说道:“我们怎么查?”一直坐在车上,能做什么?
光靠眼睛搜寻线索?
他的话就差写在脸上。
王彪踩油门的脚差点没收回来往后踹。
蒋寸耀身旁的卢教步一脸黑线道:“你说呢?”要是说不出来他不介意一记勾拳控控对方脑子里的水。
大个子双眼无辜道:“难道一路上挨家挨户调查?”
“还有救。”卢教步点头,收回蠢蠢欲动的拳头。
蒋寸耀吸气道:“路两边就这么多人家,还有后方看不见的——”这得调查到猴年马月。
又不是确认人口,去对方家里数几口人就完事,而是要问话,做笔录,甚至搜寻屋子是否存在可疑状况,一套功夫下来绝非易事。
而且若是流动人口作案,并非路上居民,那么他们就是白做工。
前面的秦飞扬说话了,“先调查犯罪条件有利的。”他通过后视镜望了蒋寸耀一眼,轻笑,“慢慢来,付出总会有成果的。”
破案需要耐心。
而且就算一时没找出嫌疑人,警方的行动也能起到震慑效果,预防下一次犯罪。
秦飞扬问驾驶座的王彪,“赵美梅婆婆家也是住在路边?”他记住赵美梅的名字了。
王彪点头,“嗯,再开十几分钟就到她家了。”
“先从她家开始吧。”
王彪道:“好。”
警车一路行驶,仅十分钟后就到了赵美梅婆婆家。
一栋贴红白瓷砖的别墅,别墅前一块空地铺了水泥,仅种植两棵大树区域还覆盖黄土,围墙从别墅两侧立起,直至省道换成一道大铁门联通。
铁门后面趴着两条大狗,皮毛一看便觉得比城里狗毛硬。
房子四周是田地,田地比道路低一米深,远处可以看到有一个男人在劳作。
看到警车,男人直腰望向这边。
警车停在路边别墅前,四人下车。
铁门是锁住的,里面的大狗站起来,走到门边冲四人吠。
王彪一边喊门,一边朝田地里的人招手。
远处的男人走上田埂,向四人走来。
而屋子里二楼窗户上露出一张老太太的脸,干瘪瘪的,那是一张苍老的脸。
“老太太我们是警察,这次又来调查了,你行动不便就不用下来了,你儿子过来了。”王彪冲老太太高喊,男人走近,他认出那是老太太大儿子。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微微一笑,喊住两条狗,“黑子,黄子不要叫了。”两条狗分别以毛发颜色命名。
而老太太话音一落,两条狗果然不叫了,继续趴在地板上,其中叫黄子的狗口里叼着一根骨头,前爪按在上面,偏着脑袋磨牙齿。
秦飞扬多看了眼骨头。
田地里的男人此时快步走上来,对方肤色深沉,下巴一层硬胡须,背微弯,全身精瘦,看起来四五十来岁。
王彪和对方打过交道,主动上前沟通,“这次我们还是来调查失踪案的,只是继你家弟媳之后,又有人出事了,麻烦你配合了。”
男人点头,没说话,沉默寡言的样子。
他打开铁门,带着警察入内。
两只狗站起来,要凑到男人身边亲热,又要嗅嗅陌生人的味道。
男人抬脚轻踢要接近警察的黄狗,道:“一边去。”
黄狗不依不饶,绕过男人的脚接近四位来客。
在男人下一次动作前,秦飞扬开口笑道:“没关系的。”
男人收回腿不再阻拦,带着四人两狗进屋。
别墅外贴着瓷砖,内部却依旧白墙水泥地,只是打扫的很干净,进屋正中央上方墙里嵌着一座小龛,里面供着一座佛。
右侧摆着一张桌子,桌旁三条椅子,桌上空空如也。
“我给你们倒水吧。”许是农家人憨厚,男人进屋便伺候上。
“不用。”王彪道。
男人点头,沉默。
楼上老太太喊:“警察先生,是我儿媳找到了吗?”她的声音几分悲痛,几分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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