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赫连虞兮能闻到一些味道,一些特别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身上那些可以说是路过哪个人身边不小心沾染到了,但是呢……
这脸上脖子处,可有另外一股,很是清雅的脂粉味呢,是她凑得进了闻得煞是清楚呢,而且呢,也不是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了。
哼,果然是去见那个梦中女子,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旧情人了!
这手里捧着的茶也不香了,抿一口放到一边,赫连虞兮笑呵呵道:“这破阁叫驸马这么想念么?都是大半年不见,也不见想念想念我呢。”
绿袖听了这话,不免在一旁掩嘴偷笑。
公主这又是吃起了无名醋呢,还能醋起这岁兰阁了。
江淮渝那是更觉好笑,心道这又是哪门子需要他配合表演的戏不成?也不过就绿袖一个观众,能唱真么久还不谢幕?
这茶也不喝了,他也不说什么顶嘴的话,顺着她道:“怀玉自然是最想公主的,这方面,想来公主也就不必怀疑我了吧!此心可鉴,你看,就像这见得到底的茶水一样,清楚得很,不是么?”
从这叫人不自在的椅子上起来,江淮渝继续道:“时辰不早,我们便回公主府吧,公主也好休息。”
他显然是不想继续跟她纠缠下去。
赫连虞兮也只是一时无名火,这时候到底也缓过来了,这台阶,她自然得下。
说起来,人说怀孕了阴晴不定也是自然的事,可怎么她就是前半年没这事,相安无事的过着,非到了江淮渝一回来,便大事小事都要被他气着?事事不顺,又无处去说!
所以,这回这个旧情人,她非查不可了。
就算各自怀有心思,也还是得上一辆马车,还得坐在一起。
江淮渝挡着可能吹向赫连虞兮的风,撩开帘子,看了看马车外。
岁兰阁渐渐远去,路上行人依旧匆匆。
见着车马过来,避开的人有之,好奇偷偷打量的人有之,蓄意盯着的人亦有之,不经意看见他的人自然也有。
这汲水城还是那个汲水城。
但人不是那些人了。
至少刚才,看见的意外对上眼的行人,看他的眼光不一样了。
从前是羡慕,如今是敬畏。
行人显然认出他了。
敬畏敬畏,行人是敬畏,那另一批看他的人,是不是只剩下一个畏呢?
还看不清啊,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温顺的猫儿,还是凶恶的老虎呢?
江淮渝在心里笑,不笑在脸上,免得被身后人看去。
他觉得自己依旧是当初的想法,也不愿管别人如何想,只要不主动招惹,大家还是相安无事,若是还有不开眼的,那就试试就逝世。
总得死一方。
赫连虞兮缩了缩身子,靠在江淮渝背上。
实际上,他为了看外头的风景撩开帘子,但也替她挡了大半的风。
马车里有暖炉,说冷也不冷。
不过,她就是想靠着。
谁还能说她什么了不成。
所以就趁着江元知还没回神把她推开,多靠一会儿么。
她是想到了,以前不撒气,那是因为江元知不在,气没处撒。现在阴晴不定的发脾气也大概不是因为什么怀孕,是因为害怕吧。
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一天,江元知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就一把把她推开了。
到时候啊,说不得还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个不择手段的狠毒妇人,明明都说好了是互不相干了,还那么下作,下作的给他下药,给他下蛊。
骂她这个毒妇人就是为了用孩子去绑住他,让他站在她这一边。
赫连虞兮小指偷偷戳了戳自己的大肚子。
心想虽然这时候不能和江淮渝说,但是孩儿呀,娘还是能告诉你的。
你阿娘或许是作(一声),但才不是这么下作的女人,可没想着借着你来达成什么不堪的目的。
那是一念之差。
本来一开始,是想着和你阿爹更进一步,没想过下蛊,就想着下药来捅破窗户纸来着。
可谁知呢……谁知你阿爹这么气人呢。
孩子呀,你阿娘一辈子就蠢这么一次,结果着犯蠢的后果哟,真叫人后悔。
可惜,你娘我呀,就是不想认,不想跟你阿爹认。
这也是因为害怕。
赫连虞兮想着,有时候她做梦的时候么,就会想着大不了一了百了,届时江淮渝要是怨她,那就干脆做绝一点,想方设法把他锁在身边让他哪儿也去不了就好了。
还是可惜呀,梦是真么做,可她不这么做。
她就做梦的想着,说不定哪天,哪天江淮渝就心甘情愿么。
所以……赫连虞兮就做梦去了。
江淮渝放下帘子想转身,便听到绿袖在那小声道:“公主又睡着了。”
这回是真睡,绿袖的小声在马车里不算小声,可没吵醒赫连虞兮,车轱辘转呀转,路偶尔颠簸一下,都没有吵醒赫连虞兮。
难得江淮渝让她靠了那么久,久的都够睡得沉了。
江淮渝倒是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轻轻地轻轻地转过身,抵在背上的脑袋落在肩上,呼吸平稳依旧,还睡着。
本打算就这么让她靠着一路,说不得到时候马车被石头一颠,她就醒了呢。
可终究还是他自己身体不舒服,不得不换一下舒服的姿势,然后变作长臂揽着她的腰,稍微贴紧一些,在肩上找了个好位置,让她靠着。
江淮渝身体僵硬。
马车一路颠着,两个人越靠越近。
江淮渝想着,等下赫连虞兮如果醒了,他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赫连虞兮不嘲讽他呢?
到底没让他解释成。
等一路车行到了公主府,赫连虞兮还没醒。
一番思量也不过片刻,江淮渝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抱着缩成一团的赫连虞兮直到四浮阁的床榻上。
掖好被子了还不见醒。
等江淮渝到了清秋堂内,可好一阵龇牙咧嘴。
疼的。
原先师姐给处理伤口割去一些腐肉,如今这一路又是僵硬着又是给抱了一路,府门口离四浮阁可有段距离。
到没说撕裂,毕竟他尚未愈合。
所以,就是挺疼的。
不然怎么说秀恩爱死的快。
他觉得今日这一遭必然够了。
不够也得凑合着,不然他怕是没法子好好养伤了,倒是留疤了可不行。
还是没有伤疤好看些。
至于这些日子的沐浴问题么,也是不难解决。
他只是伤了上半身,腰以下还是好的,普通洗浴不成问题,只要能避开赫连虞兮,不让她瞧见又对他好一阵冷嘲热讽便好。
当然,还得避开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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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放假啦。但我还是更新不给力,不行啊。木得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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