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霍荫麒想带贝贝到楼下遛遛，程涤非死懒死懒地说：“阳台遛遛就行。”他这段时间日夜不分，到此时此刻才感觉到夜晚是休息的时候。
“你陪我一起去吧。”霍荫麒还睡不着觉。
“贝贝，过来。”程涤非只得配合，一声令下，狼狗就从某个房间狂奔而来，兴奋地望着现在的主人，舌头伸得很长。
程涤非给它套上绳子，又加上嘴罩，霍荫麒看他动作熟练，笑道：“我看你没少遛狗。”
“我希望能把它遛没了。”程涤非依然这么爱开玩笑。
夜晚已经能听见蝉叫声，一些周末加班的人这个点才到家，仍在口沫横飞地讲电话。几个结伴的老人带着孙子辈，啪啪啪地拍打虫子。正是各有各的忙碌，也各有各的悠闲。
霍荫麒带着贝贝在小区跑步，一圈下来，累得气喘吁吁，体力着实大不如前。
“没关系，慢慢来。”程涤非老大爷似的跟着他，有时候他以为他把他甩了，程涤非又神出鬼没地从岔道穿了出来。
霍荫麒拽紧一个劲向前突突突的狗绳：“算了，反正做0也不需要什么体力。我以后就躺在床上当死鱼得了。”
路灯下一群蚊子围着打转，贝贝大声吠了两声，霍荫麒拍它的头道：“你懂什么？你一岁就是太监了。”
“贝贝，你觉得当太监和做0矛盾吗？矛盾就再叫一声。”程涤非弯着腰逗狗。
贝贝歪了歪脑袋看着他。
“没叫。不矛盾。”程涤非也可着劲逗霍荫麒：“我说你别老在狗面前说它是太监，它伤心你不知道。”
霍荫麒的笑容越发扩大：“你倒是蛮理解太监的心理的。”
终于把狗也遛了，霍荫麒穿着程涤非的睡衣睡裤躺在了床上。程涤非翻了两页书就关了台灯，抱崽似的抱着霍荫麒：“脱光了睡觉。”
卧室里仍保留了一些光线，在天花板上游来游去，程涤非抚摸着霍荫麒的脸蛋，温柔地问：“你想我吗？”
“嗯。”
“我梦见你几次，你总是哭，我得哄孩子似的哄着你。”
“我也梦见过你。”霍荫麒微笑：“你也哭了。我还哄你了呢。我说，老公乖哦，我马上就回来了。”
“以后你想哄就哄，不想哄就骂，我给你当马骑。”程涤非笑了。
这晚梦醒时，霍荫麒看见睡在他身旁的是程涤非，指尖抚摸过男人下巴上新鲜冒出来的胡渣，再到鬓角，到光滑的额头，从眉心到鼻尖，到薄薄的嘴唇……霍荫麒低低地喊了一声：“程涤非。”
程涤非本来睡得正香，睁开眼还有点儿烦躁：“嗯？！”
“我睡不着，”霍荫麒使劲翻了个身，坐在床上说：“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睡着过。每次睡着都会有人马上把我叫醒，我睡不着啊！”
程涤非听完愣住了，也起身抱着他，让他靠着自己重新躺下，胳膊绕到他背后，拍了一阵子，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
“有个小孩，他的父母都有知识，也有教养。可是这个小孩从小就皮，特喜欢捉弄其他小伙伴。最严重的一次，他害得一个朋友摔断了腿。朋友的爸妈都说这种孩子长大了肯定要犯罪，可是他爸妈不相信，他妈妈还差点辞职了，就想每天每天地陪着这个小孩。每天他出门了她都要跟在他身后，偷偷看他有没有做坏事。他也知道爸妈都很担忧，但他不怕，因为父母从来不打他，他知道他很受宠爱。快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他作弊考了个一百分，他妈妈很高兴，说要给他奖励，问他要什么？他想了很久，最后说，你跟我的时候，可以走慢点，不用这么急。你慢点我就慢点，反正不让你跟丢了，行吧。他本来以为这么说挺帅的，没想到他妈竟然说，你哪有本事让我跟丢。从那天起，他就各种想甩开她。可是这个妈妈非常有耐力，晚上睡一觉，第二天起来还主动叫儿子起床，说接着玩吧。有一天他终于累了，玩腻了这种游戏，就说，我受不了了，你明天开始别跟着我。我保证不做坏事。他妈妈说，其实你那些不算什么特别坏的事，不过我和你说，你走到哪里都要记得，你爸妈很关心你。不要勿以恶小而为之，不要以为我不打你，我就没办法管你。”
霍荫麒问：“这个小孩就是你？”
“嗯。”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我哄孩子就像我妈。”程涤非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耐力是遗传的。你要多久能睡着，我都陪你耗。”
“……可是梁沛沛和我说过，你小学的时候，你妈在美国念书。你哪来的又一个妈。”
程涤非无语了。
“你还会编故事呢。”
程涤非说：“中考前在模范作文上看的，可能是别人编的吧！你能睡了吗？”
霍荫麒说不清自己该笑呢，还是该感动。
可他闭上了眼睛，不管怎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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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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