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邀请霍荫麒到公安局新建的一片网球场打球。夕阳西下时，霍荫麒换好运动服上了场，在一片光影中挥舞着拍子。每每黎笙以为他要倒下时，他又倔强地跳得更高，一声声嘶吼比平时更充斥着男子气概，球风相当的飒。
“休息一会儿。”终于，打完了半场，霍荫麒举手投降了。他走到场边昂头喝水，一边看着远处的夕阳。
黎笙说：“待会公安局的吴局长也来，这个球场就是他要建的，你可能还得陪陪他。”
“我很乐意，就当锻炼身体。不过，我技术一般。”
黎笙还有些事情要办，拍了拍霍荫麒汗湿的肩头：“你近来已经进步了，不过还是要多看专业比赛，多学习如何主动掌握比赛的节奏。打球，不能光求舒服。做其他事也一样。你就是从小安逸惯了，时不时就想偷懒。”
被黎笙说到了点子上。不愧是被父亲评价为英雄不问出处的男人。霍荫麒虽然对他偶尔透露出的异样颇为反感，可还是虚心求教，要知道打球本身也是乐趣，再说黎笙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吴局来了。”黎笙笑着冲一个中年黑胖的男人打了招呼，又把霍荫麒介绍给了他：“这是小霍，我当亲侄子一样培养。你们玩吧。”
“我今天没空了！”吴局长得矮矮的，其貌不扬，和黎笙握了握手说：“临时有事。小霍，我另外找人陪你打。”
霍荫麒笑道：“吴局您好。不会是程涤非吧？”
“就是他。怎么了？你们认识？”
黎笙温和地笑了笑：“小霍，你有朋友在这儿，更好。怎么不早说呢？”
霍荫麒说：“程队长平时忙得很。哪像我，天天打网球这么悠闲自在。”
黎笙和吴局相视一笑：“怪我了，拉着他不务正业！”
说话间，程涤非的车子也开到了球场边。看来，他是特意被局长叫来当陪练的。霍荫麒暗想，大家都是三陪，以后谁也别笑话谁。
“我都不知道你会打网球。”霍荫麒对他眨了眨眼，传达了意思。
程涤非和黎笙见了面后打过招呼，又把他和吴局一起送走。回来时夕阳已到残尽之时，只余一片温柔的霞光还在天边缱绻不去。网球场边是高大的树木，洒落着曼妙的余荫。霍荫麒正独自练习着拍球，神态专心致志，抬头时目光直射向半空中。他的身材比刚认识时更修长健美，就好像一个仍在成长的年轻人，可能性让人无法忽视。程涤非忽而看着他的腰臀，忽而看着他的小腿，脑中满是他没穿衣服，被自己压在身下哭叫的模样。
“你好啊，程队长。”霍荫麒突然转过身，一个球已经发了过来。
“好险。”程涤非做了个救球的动作，说：“叫我小程，我是你陪练啊！”
“那你好好陪我。”霍荫麒临时来了兴致，握好了拍，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
程涤非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个漂亮的发球，霍荫麒飞跃起身，喊：“什么？”
程涤非不再说话，应付他的攻势。
天在十分钟之内便彻底阴了下来，网球场的灯也齐刷刷地亮了，晕黄的光线照着霍荫麒投在地上的身影。他汗如雨下，撑着发抖的双膝，把拍子一扔，说：“今天就到这儿，下次再来。”
“让你好斗。”程涤非扔给他一瓶矿泉水，说：“体力还得加强，小霍。”
“我可是先和黎笙打了这么久，再和你打，我的命都快没了。”
“别翘这么高，被别人看见我饶不了你。”程涤非拿拍子打他的屁股：“你还得陪那老头子多久？”
“我怎么知道，等项目完了吧。起码三年。”霍荫麒彻底脱力，连瓶盖都拧不开了，愤愤然地砸向程涤非：“快点帮我啊！笑什么！你就喜欢看我笑话。”
“这都被你发现了。”程涤非笑着躲开了，捡起落在地上的矿泉水瓶，瓶身上都是彼此的汗水。
“就不能是我也被你打没劲了？”
“你的体力我又不是没领教过……”霍荫麒忽然张大了眼睛，气得笑了：“程涤非，你就是想骗我讲这句话！”
程涤非说：“你情我愿，也叫骗？”他刚扭开了矿泉水瓶，马上又被霍荫麒抢走，咕嘟咕嘟灌了半瓶，霍荫麒擦着脸上的汗，忽然将剩下的半瓶水全泼向了他。
程涤非挑了挑眉：“你多大了？”
“哈哈。”
接下来你追我打，两人在空旷的球场上跑来跑去。
趁着天黑，程涤非将人压在经过太阳炙烤的球场上，棕榈树的树荫做了他们的掩护，在晚风中发出沙沙的摩挲声：“下午吴局一给我电话，我头都大了，就怕让我喝酒。我说熬了几天的夜，打网球还是网球打我。吴局说，你熬夜也没多破案子，来运动运动，身体一兴奋，说不定灵感就来了嘛。”
“领导真烦。”霍荫麒作势推了他一下：“起来！重！”
程涤非望着他假惺惺的表情，笑了：“领导这是给我们创造机会。”
“……”也许是运动后热血沸腾，霍荫麒难得地脸都红了。
刑警队楼上就是健身房和公共浴室，一个也是刚刚运动完淋了浴的同事见程涤非带着个陌生同性来蹭公共资源，故作惊讶地道：“这么晚你带个小帅哥来干吗？我说你小子最近怎么不交女朋友了，原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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