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利又看了眼时间，她该回去值班了，可程涤非一直没回来。
“他抽烟抽到哪儿去了啊。”拨程涤非的短号，没人接。
梁沛沛也给霍荫麒打电话：“我表哥也没回来，可能在一块儿聊天吧。”
两边电话都不通，江语利只好又盛了一碗鸡汤，硬着头皮喝了两口，忽然听见程涤非的声音：“走吧！”
她站起来，程涤非走进了包房，先和梁母握了握手，说：“阿姨，我单位还有点事情，今天就到这儿吧。谢谢您的款待。”
梁沛沛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你需要我作证的话，给我打电话。随时。”
“你去哪儿了啊？”江语利好奇：“害我又吃多了。”
“上了个厕所。”
“我表哥呢？你看到他吗？”梁沛沛问。
梁母这顿饭吃到最后已经没脾气了，斜眼看着门口说：“不是来了吗？”
“大家都吃好啦？”霍荫麒提着两袋打包盒进来，一股脑儿地把几个大菜都装了：“这些就带走好了，不要浪费。”
江语利很是赞同：“那个鸡汤蛮好喝的。明天早上可以吃鸡汤面。”
一行人出了包厢，梁母有话想对霍荫麒单独说，要他务必阻止梁沛沛去公安局作证，否则将来上了法庭，她的脸还要吗？可恨梁沛沛就是黏着霍荫麒不放，兄妹俩嘀嘀咕咕，看来只能等待会儿上了车再说。
“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梁沛沛盯着表哥的耳根子，耳廓一圈红红的，让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冲动，问：“你去哪里了？刚刚你不在，我差点又和我妈吵起来。”
“我和程涤非谈点事儿。”霍荫麒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是发着烫，他笑了。
“这家菜就是太辣。”梁沛沛又说：“你的嘴也红了。没见你吃什么呀。”
“像不像被人亲肿了？”霍荫麒说。
“像。”他的一句话让梁沛沛本来复杂的心境放松下来。
到了停车场，梁沛沛母女先上了车，问还站在阳光下，貌似在晒太阳的霍荫麒去哪，喝了酒还是回家睡觉得好。霍荫麒笑着，说他清醒着呢，话音未落一辆越野车停在他跟前，窗户徐徐地落下，程涤非戴着一副墨镜，看不清表情：“上车。”
“你送我啊？”霍荫麒还在磨叽。
“对。”
“你怎么又开这辆车了？”
“喜欢。”
江语利插嘴：“还是这辆车帅。”
霍荫麒眯起眼睛，阳光晒得他脸上痒痒的，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一只蝴蝶在挥舞着翅膀吸引配偶。
“想好去哪儿了吗？”程涤非一边嚼着口香糖，懒洋洋地说：“上车考虑，别一个劲发傻。”
“哪来的口香糖？”霍荫麒伸手问他要。
越野车很快开远了。
据说三点钟会有领导打电话查岗，江语利吐槽了几句，又转身对霍荫麒表示歉意，说不好意思，让他先送我哦。
“没关系。我下午也空。”霍荫麒坐在后座上，车里被太阳晒得有点热，他关上了窗户，还是觉得热。
程涤非按了空调的按钮，一阵冷风呼呼往外冒，江语利松快极了地感慨：“夏天到了。好希望放暑假啊。”
“程队，你女朋友呢？”三个人坐车总得聊点儿什么，霍荫麒很随意地起了个话题，说：“我都忘了问你了，今天怎么没带她一起来吃饭？”
“你又走桃花运啦？怎么也不吱一声。”江语利笑得八卦极了：“这次是空姐？医生？不会是我们同事吧……”
她几乎把所有穿制服的行业都数了一遍，霍荫麒认真听着，像个专心倾听的主持人。
“还是吴竞？”江语利接着猜。
程涤非从后视镜中望了一眼霍荫麒，像是怕他听不懂这些八卦，还给他科普：“吴竞是我前女友。”
“猜到了。”霍荫麒不无幸灾乐祸地说：“局长千金。你被她甩了。”
“你们分了多久啦？”江语利说。
程涤非想了一下：“一年零两个月。”
“都一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江语利简直比程涤非本人更可惜一段感情的过去，就像是那些因为明星的婚姻失败而不相信爱情的粉丝。
“她那时候多喜欢你啊……”江语利替他感慨着：“后来你和她分了，我们还打赌会不会和好。我觉得会，这样你就是吴局的女婿，将来还可以提拔提拔我嘛，呵呵。”
程涤非乐了：“嗯，我把人追回来，好带你吃香喝辣。”
“你是不是担心吴局反对你们？”江语利好奇地问。
程涤非说：“我不担心，是我妈反对我们。”
“啊？”
车子猛地刹住了。江语利在惊讶中下了车。
霍荫麒就纳闷了，问：“程队，你干吗骗我和你女朋友和好了？我这么相信你，这段时间我很受伤。”
“小霍，”程涤非摸着他从后座伸过来的一条腿，很是深情地表白道：“你现在开心了吧。我没女朋友，就是和你装一下逼。你也可以和我装逼呀！”
霍荫麒脸上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了，把另一条腿也送了过去，让程涤非给他揉腿。
“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啊？”他两颊上的梨涡忽隐忽现：“我就嘴你一下，你至于么？你再直起来吧。我们玩久一点。”
“玩？”程涤非自信地笑了：“你这点能耐也就够你玩到这儿了。”
霍荫麒踹了他一脚。
两人从此进入了另一个阶段。霍荫麒并没有费心琢磨这个阶段到底是什么阶段，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总之，阶段不是能登记结婚的阶段，关系也不是能天长地久的关系。随缘吧！革命已然往前迈进了一大步。现在是摘取阶段性成果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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