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16.
“怎么才来。”
林绘踩着高跟快步走过来,没来得及应她就把桌上的冰水一饮而尽,摊在椅子上回血。
对面的女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叫来服务生。
“想喝什么?”
林绘挣扎着要坐起来,还没开口就被她打断:“两杯温水谢谢。”
林绘点点头,摊回椅子上。
林绘的大学同学,宋清秋,如果不好好学美术回家也没家业可继承。用最文雅的名字,做最野的女人,现在在做室内设计师。
“等你这么久,事儿都办完了?”
“当然,从今天起,我就不是人民教师了。”
“可你看起来刚跑完马拉松。”宋清秋顿了顿,“江琳给我打电话了,问你在哪。”
林绘轻轻挑眉,问她:“你告诉她了?”
“对啊。”宋清秋整个人都散发着“放肆不羁无法无天的少女”的气息,如果不是她早就过了那个年纪的话。
“我说怎么忽然蹦出来拦我呢,托你的福我跟她吵了四十多分钟。”想到这又是一阵口干舌燥,林绘没好气的拿过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早知道不跟她说了,害我等这么久……”宋清秋满脸都是后悔,浮夸的一点都不走心。
林绘呵呵一声,白了她一眼。
“小姑娘总缠着你,都分手这么久了,这次说明白了也好。”
林绘生无可恋的摇摇头。
宋清秋身体微微前倾: “不会吧?”这次轮到宋清秋给她了个白眼, “亏你以前还是老师,这都说不清。”
“又不是我的问题,那小孩她听不懂话好吗。”林绘的眼刀直直的冲宋清秋射过去,“臭婆娘。”
宋清秋坐直了:“你说她还是我?”
林绘笑眯眯的看着她。
趁宋清秋没炸毛,林绘叫来服务生,摊开菜单,“吃饭吃饭,饿死了。”
待两人解决完晚餐,宋清秋递给她几张稿子:“店里设计大概就这样,你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定了。”
“有。”林绘一言难尽看着她:“你就非得把你的约拍写真挂在墙上?”
宋清秋:“不行啊?”
“把我的也挂上去。”
“妥。”
……
在林绘辞职一个月后,徐缱就被调回了母校任教。
徐缱下午刚搬到高二英语组,午休时间刚刚结束,办公室里只有徐缱一人,从窗外看下去,些许学生慢悠悠的穿过操场。从校门口一路走到这,九年真的把学校变得陌生了许多。
这种感觉还是很奇妙的,九年后以教师的身份再走进来,徐缱往日在其他学校教学就从未这种感觉。
徐缱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陆陆续续的有认识的老师来打招呼。包括年轻的男老师。
都是当年和徐缱有过接触的教师,年纪一个比一个大,寒暄几句便走了,只剩下几个男老师依旧赖着不走。
徐缱心说这应该就叫强行尬聊吧。
“徐老师,留个联系方式吧,方便交流工作。”
“徐老师,你要带的班级正好我做过一阵代课班任,要是有学生不熟悉……”
徐缱是公认的好脾气,微笑着一一应付过去。一刻钟后,总算把人都打发走了,瞬间清净了。
整理好办公室后,又被叫去开会。徐缱临时接到的班级是高二的一个文科班,处理好交接工作,又顺便上了一节课,算是个自我介绍的流程。从早到晚,直到下班。
晚上,徐缱洗过澡,窝在沙发上翻看要接手的这个班级的成绩单。每翻一页眉间就微蹙几分。
桌上手机忽然一阵振动。
“怀聆。”徐缱接起电话。
听过吴怀聆一番话,徐缱放下成绩单,眼睛弯了弯:“好,明天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徐缱打开和林绘的对话框,上一次对话还是半年前。徐缱斟酌了些,给她发过去一段话:[林老师,我回学校任教了。]
一刻钟后,林绘:[不好意思啊徐缱,我前段时间刚辞职。]
徐缱算了算年份,林绘今年不过三十四,没想到辞职了。
林绘发来一条语音,背景嘈杂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装修,还有隐约电钻的声音。
林绘:“我和朋友合伙开了家餐厅,还在装修,有时间来玩。”接着林绘把餐厅名片拍照给她发过去。
徐缱: [嗯好]
要是林绘不说,徐缱还以为她去工地干活了。
林绘在工地也应该是包工头的角色,人狠话不多那种。想想林绘在工地带着安全头盔站在土丘上骂人,简直毫无违和感。
徐缱拉回思绪,不小心就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还在餐厅监工装修的林绘拧开一瓶水抿了一口,感觉只是转眼之间,那些女孩子长大了很多。林绘轻叹一声,自己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徐缱那届也有二十六七了。
二十七岁。林绘心里一动,原来那个小孩也已经二十七了。上一次见她还是几年前她们班的高中聚会上,两人并无过多交流。或者说吴怀聆有意的在减少接触。
林绘轻轻靠在吧台上,正对面就是门口,宋清秋选的位置还是不错的,透过玻璃能看到各色繁华。现在正值华灯初上,外面热闹的让人心动。
毕业后,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聊天记录滑几下就到底了。几年后吴怀聆实习工作,也忙了起来,就彻底没了联系。林绘了解到的,也只是她在隔壁S市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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