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有所误会。”风寻阳对那四十来岁的半老徐娘解释道,“我以为她是我的一位旧友,所以才追上来。”
“也罢。”随后那位半老徐转身离开。
“多谢公子解释。”说着那位孕妇对着风寻阳行谢礼。
“不必言谢,人也是因我而起。”风寻阳问道,“夫人腹中胎儿现有几月?”
“临近七月。”随后孕妇微微叹气,眼里充满悲哀,“不过还有几天,这孩子就会夭折于腹中。”
“为何?”风寻阳问道。
“我们城内的孕妇,怀胎七月就会被人剖出胎儿。”孕妇眼里是不舍,她轻轻抚着腹部。
“为何不出城?”风寻阳不解。
“我们出不去的,”孕妇说道,“因为我们一接近城门,整个人就会燃起。”
“这个给你。”风寻阳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徐燕。
“公子万万不可。”孕妇万般推辞。
“此玉可护你周全。”风寻阳把玉佩递到她手心里。
刚刚赶来的寒亦空见这一幕,不禁有些生气。
“师兄。”寒亦空喊道,随后拉着风寻阳就走。
风寻阳明显感觉有寒亦空的怒气,问道,“怎么?”
“她和师兄非亲非故的,师兄凭什么会对她那么好?”
“看她的背影时,我以为她是我的一位旧友。”风寻阳解释道。
“旧友?什么旧友能让师兄抛下我和师姐?”
风寻阳眼里不复以往的温柔,而是多了几分冰冷和哀伤,“这些事,你无权过问。”随后甩开寒亦空的手,独自离开。
手上的余温渐渐散去,失落蔓延全身。看来我在师兄心里一点也不重要。寒亦空自嘲两声,心里苦涩难诉。
“师弟,没事吧?”苍月琼从一旁出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寒亦空摇摇头。
旧友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记得?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风寻阳有些迷茫,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忽地想起过去的父母。
在原本的世界,他不是父亲亲生的,是母亲与另一个人的孩子。那人姓林。因为母亲与那人门不当户不对,就被那人抛弃。那个时候母亲并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后来母亲被父亲真心打动,母亲便嫁给父亲。父亲发现母亲有孕在身,没有厌恶,而是让母亲生下他。但不久后,母亲就撒手人寰。父亲仅仅爱着母亲,对于害死母亲的人,他没有必要去包容保护。于是他受了父亲十几年的折磨。
亲生父亲将他带回家后独自又离去,一年内很少回来。家里有位领养的姐姐。还有一位弟弟,一位妹妹。弟弟名为林如雨,妹妹名为林落情。他和他们倒是相处的很好。但是最后弟弟和妹妹死了。
后来,他遇见她,在他最喜欢的枫林里。
山坡上是一片被风吹皱的草,就像海浪一样潮起潮落,层层叠叠。
风寻阳躺在山坡上,望着天边那抹淡红,但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也不知在想什么。
“师兄,”寒亦空不知何时已经找到他,他躺到风寻阳身旁,“我虽然不知师兄的旧友于师兄而言有何重要。但我知道,师兄于我而言有多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师兄,你还有我。”
“如果有天,我离开你,你会难受吗?”风寻阳说道。
“会。”寒亦空回答,“但我绝对不会让师兄离开我。”
寒亦空眼里满是认真和执著,风寻阳看着他不知该回应什么,于是合上眼,不再说什么,而心里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缓缓滋生。
“师兄,”寒亦空轻声说道,“我喜欢你。”
话语就像消失在风里一般,风寻阳似乎没有听见。
寒亦空以为风寻阳已经睡着。随后,他抱住风寻阳,窝在风寻阳颈窝里,享受着独属风寻阳的温暖。
风寻阳却没有动,任由他抱着。刚才的那番话,他是听着的,风渐渐停下,四周静无声,他的心也渐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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