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百无聊赖的戳着碗里的菜，闻言呆了下：“啊？”
温停云十分难得的好脾气重复了一遍：“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我有点头大，放下筷子摆摆手：“等等等等，停云，你是在开玩笑吗？”
他静静的看着我：“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我觉得有点太奇怪了。”我尽量含蓄的措辞，“可能我还需要点时间，咱们不谈这个好吗？”
温停云的脸色渐渐改变，他沉着脸说：“你还喜欢于意？他是个疯子——”
“不是……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现在也不再喜欢于意，这点千真万确。但这也不代表我现在喜欢你对吧？我想……你得允许我谁都不喜欢，对不对？”我温声说，“停云，真的对不起。”
“你在怪我。”
他语气笃定，眼神却透露出些微不确定的示弱，让我想到街头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又想到某个雨夜少年时候的温停云忘记带伞，他茫然又无助的看着学校走廊外的街道。
温停云顿了顿，又小声说：“楚息，以前我做错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真的一直都喜欢你，你别生气了。你不喜欢的地方我有在改，我会对你好的。”
“停云，这不是一码事。”
我觉得有些无力，要和现在的温停云说清楚就必须残忍起来：“我也没有怪你，以前的事情我也有错，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不需要怪谁。就只是……我不爱你了，你明白吗？很久以前就不爱你了，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温停云直直的注视着我，我硬着头皮心有余悸的补了句：“你不要哭啊，这可是在外面。”
他站起来坐到我身边，我侧头看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所以这件事就……”
“我知道你还喜欢我，只是在生气。”他耍脾气似的说，“楚息，你不能不要我。”
“你可以找一个比我对你更好的人。”我说，“你这么好看，不会缺人陪。”
“没有人会像你那样对我。”温停云垂下眼睫，摇了摇头，“我真的很爱你，或许你可以没有我，但我没有你会死的。”
“这么大的人怎么会……”
我觉得有点好笑，温停云却忽然抬眼看我，一双眼睛又黑又沉执拗的和我对视，他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好像在抓救命稻草，他说：“我是认真的，在美国那几年，我是靠吃药才撑下去。楚息，你不能这样……我知道我脾气很坏，但是现在我们重新在一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一时无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他似乎一直没变，从年少到现在都是优秀到耀眼的人群中心，即使是求复合也好像胜券在握。我知道我骄纵他太多，把他宠成感情里任性妄为的孩子，拿着爱肆意挥霍从未节制。而此刻我就像看溺爱培养出的孩子，过期的甜蜜中掺杂着愧疚。
“楚息……和我在一起吧，求求你了。”
我看着他绝望的眼睛，终于相信无限的纵容的确是对彼此的伤害——没有底线的爱是吞噬彼此的沼泽。
这些年我被温停云改变太多，可他何尝不是被我亲手塑造出如今的模样。
“是我的错。”我低声说，“停云，我做错了，可现在已经来不及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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