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算非法入侵吧?”我这才意识到虽然我也曾经当过不良少年,但是和陈蔚海的手段比起来还差远了。我小声说,“打个电话让他出来也行啊,咱这样可是要进局子的……”
“怕什么,他们也不敢报警。”陈蔚海对我眨眼,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拨号,其实手机锁屏都没开,“喂,是开锁的陈师傅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刚刚那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口怯怯的说:“慕行在里面,你们进来吧。”
我和陈蔚海对视一眼,他得意的挑眉。
我一贯对女性都很客气,即使她刚刚差点把我的手夹在门里。进门的时候我对她点头说:“打扰了。”我自认语气温和,她却神色惊恐,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里面的房门开了,温慕行穿着条运动裤出来了,赤裸的上身上全是斑斑红痕,充满情`欲的痕迹。我今天目瞪口呆的次数太多,只好求助的转头看向陈蔚海,他倒是很平静的样子,好像早就料到了。
“我就说不是我哥,小柳还是怕得要死。”他拿起一杯水喝了口,“我哥根本不可能踹门,早就悄没声息的弄开门进来绑我们了。”
“你……慕行你才十七岁吧?这是怎么回事?”我皱着眉,“你怎么住在这里?不应该在上学吗?”
“退学了呗。”他无所谓的说,“坐吧,小柳再给我倒点水。”
我坐下来,艰难的消化我心中的神童不仅退学了还住在这种地方自甘堕落的消息,陈蔚海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靠:“温停云都回国在温宁上班了,他继承家业都是铁板钉钉的事,你还在躲他呢?”
“谁知道他会不会想永绝后患。”温慕行冷冷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你们俩是因为家产的事情闹掰的?”我抓住信息问,“发生了什么?”小柳端了三杯水过来,我这才发现她瘦的厉害,整个人包裹在红色的裙子里像是会被风吹走,赶紧替她接过盘子:“我来吧,你坐着歇会儿。”
温慕行说:“我们家那点破事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没必要再拿出来说一遍。我藏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费这么大劲找到我是想和我拉家常吗?想问什么直接问。”
我沉默了片刻问:“我想知道温停云高三那年发生了什么,你那时候和他住在一起,应该知道些什么。”
温慕行抬眼看我,尚还青涩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就知道这些。”温慕行说,“那时候我自己也忙着复习,因为他们吵得太厉害我就搬出去住了。其他的我实在不知道。”
按温慕行所说的,温停云高考前的一个月,他的母亲突然从国外回来,和温停云有过一整夜的长谈。
客厅的灯亮了一整夜,温慕行半夜起来看见他们仍然坐着交谈,并且听到了我的名字——其实想想也知道,是我和温停云在一起的事情被长辈得知。然后温停云被母亲关了禁闭,他不吃不喝以抗拒。当时他们兄弟感情尚可,温慕行还曾偷偷去送过饭,但是被温停云赶了出去。
温母的手段狠决严厉,她硬是让温停云饿了三天,然后第三天深夜温停云从二楼的阳台翻了出去,独自离开了家。
“大概是想去找你。”温慕行说,“可惜在火车站被抓了回来。”
这些我不知道。
那年四月末B市一直在下雨,有人说能去B市看海。我在学校里毫无忧虑的上课,因为温停云在高三复习阶段不怎么用手机,所以我一般周末才会联系他。我买了很多明信片,每天给温停云写满一张的情话存起来,攒满一个月就寄给他。
那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深情又浪漫,在W市的阳光下满心欢喜的写着明信片。
可是那时候的温停云狼狈的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下,踏着泥泞和绝望在雨中踉跄出逃。他是那么喜欢干净整洁的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在路上去找我?
温慕行说他身无分文出逃,被温母的人找到的时候却紧紧握着一张去W市的车票。
他是怎样借到的钱?
少年时候的温停云那么骄傲,那么爱惜自尊,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平常甚至不肯和陌生人说一句话的温停云,是怎样向人低头恳求——
我全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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