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誉让秘书去解决这位成姓先生,自己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忙碌,但是坐下来之后总觉得有东西梗在自己喉咙里,胸口像是被人锤了一拳,隐隐作痛。他突然间觉得这间办公室像一间无形的牢笼,将他囚禁了起来。
他是囚犯,被程有为的血液捆绑,烙上褪不去的印痂。
程誉觉得难受,他扯了扯领带,想起莫茗执着的要承包他所有领带却不给他打的事情,有点想笑。
莫茗就是他人生的出路,曙光。
他的爱情,生活,事业统统都是莫茗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景象。
虽然现在才上午,但是程誉很想喝几杯来排解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明明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在为那个混蛋浪费时间浪费感情,但每次遇上,总会忍不住的在意。就算心已经麻木了,但脑子却还在做挣扎似的。
程誉觉得烦躁,工作也不想做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该任性,自己才上位半年多,并没有实打实的基础,公然逃班太容易落人口舌。
程誉在办公室一直熬到了下午,总会忍不住的往门外张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叮”的一下,手机短信都震得程誉心一跳。
莫茗——我晚上有事要出门一趟,回去会晚,晚餐自己解决叭。出去玩到晚也没有关系。
程誉愣了一下。
他想起中午莫茗来送饭的时候还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今天都不在状态,回答了什么早就忘记了。
程誉按了内线,门外的秘书很快就接了。
“程总有什么需要?”
“莫茗中午找你说话了吗?”
“哦,莫先生看您今天心情不好问了两句,但都没有涉及到公事请您放心。”
“哦。”
程誉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沉默了片刻。
程誉在和莫茗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文和的清吧,今天心情烦躁正想喝一杯,文和那里是他的一个去处。
他许久没来,文和看到他还愣了一下。
“老样子吗?”
“嗯!”程誉点点头。
他环顾了一圈文和的店,店面重新装修了一次,看着规模比以前大多了。台上正在唱歌的人程誉没见过,想来他这么久没来,也有人走有人来。
文和将一瓶威士忌放到他桌上,给了他一个加了冰块的杯子。
“看你心情不好,随便喝!反正你在我这儿还有一堆的酒没喝完呢。”
程誉顿了一下,想起之前有人请了他好大一笔价的酒。
“你这是婚后感情不和还是原生家庭不和啊?”
文和打趣道,照理她是不会多问顾客的事情的,但程誉的事情她多打听一点是一点,转头当情报卖给莫茗,也就费点嘴皮子的事情嘛!
程誉喝了口酒,皱了皱眉头。
“我婚姻美满家庭幸福!”
文和嗤笑一声,“那你在我这里装什么忧伤?不知道你这张脸引无数小O尽折腰吗?回头你要是喝大了,闹出事了,你老公怎么办?”
闻言程誉扁扁嘴放下了杯子,他是没喝多少,这点酒是不会醉人,但一想自己要真醉了,文和这乌鸦嘴真中了,自己可就要悔死了。
“要不跟我说说你那位老公?我真想知道究竟是何须人也,能把你泡走,你看你都多久没来过我店里了,半年多了吧?”
程誉一笑,“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认识他。”
“我不认识不影响你介绍啊?”
程誉抱着杯子,指头交叠,有点腼腆的咬了咬嘴唇。
“他就是...特别好的一个人。长得好看,性格好,做家务好,做饭也好......”程誉思索片刻,“我找不到他不好的地方。”
文和斜视了他一眼,满脸的不相信,“真的假的?这么完美的人能让你遇到?你这算是苦尽甘来?”
程誉两手摩挲,有点拘谨的回道:“我觉得是。”说完又忍不住扬起嘴角。
好像他印象中的莫茗都好看的不行。他现在脑子里都是莫茗对他笑起来的样子,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眸子像是含了水似的有光泽,嘴角挂着的弧度总让他忍不住想要含进嘴里,去细细品尝他的甜美。
文和应声一笑,“说起来,我还是你们两的媒人呢!”文和拍了拍程誉的肩,程誉愣住,疑惑地看着文和。文和哈哈一笑,“你老公就是包了你酒的人!想不到吧!”
程誉的微笑僵在脸上,似是不敢相信。
他迟疑的问文和,“我记得,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去年吧?”
文和撑着下巴想了想,“是的吧,还是夏天的时候好像,他第一次来带着一顶鸭舌帽,我对他的印象就是太瘦了。对了,他现在有没有养胖一点?”
程誉手捏住杯子,杯壁上冒出的冷水珠湿了他的手心,寒意从手心传到心脏。
“呵呵。”程誉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似是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似的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程誉又喝了一大口的酒,想靠酒精去麻痹自己的大脑,不去想就可以不用知道。
可是答案已经在他心中了。
在文和的措愣下,程誉匆匆告辞,他没有回家,喝了酒心中的不快却更明显的,他站在路边,感觉自己是茫茫人海中的一粒沙,渺小的可以找不到,可他又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眼睛,时刻的盯着他。
程誉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半年多没回来过,家具上积了一层的灰。程誉将被套床单全都扯了下来仍在地上,躺在床垫上放空自己的大脑。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能看透一切的人,就像他们四个人。他,郎浪,沈钦,燕青染。他一眼就看透了沈钦爱着郎浪,所以才会跟他们鬼混在一起,可是看破不说破。就像沈钦也知道他知道,却从不和他摊牌。
那天沈钦和莫茗在厨房里呆了片刻,他的感觉牵着他去想,被他硬生生的扯住了,他不愿意多想,眼下的幸福才是真的。如果终究会破灭的话,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是,现在他不去想,那些事情像是散落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排列好在他的面前,他只要动个念头,将它们串起来,就是真相了。
他那样的喜欢莫茗,那样的珍惜现在的生活,这些都是莫茗设计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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