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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被叫回了神儿，抿了抿嘴，抬脚走过去，“贺先生，您..”
“别叫贺先生，叫贺天就行，”贺天抬手打断他，把烟放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来，隔着烟雾眯眼瞅莫关山，飘渺的不似真人，“你叫什么。”
“..莫关山。”
莫关山抿嘴，想了想还是告诉他自己的真名。
“哦，莫关山。”贺天把他的名字咬了一遍，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名字总带了点**的意味，直勾勾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红毛。
莫关山被他不加遮掩的眼神看的浑身不得劲儿，头发发麻，眼神儿都不知道瞟哪，只能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心底有种想骂人的躁动。
忍住，忍住。
“嗯..你先随便看看，我去给你倒杯水。”
贺天打心眼喜欢这小模特，有点像一见钟情？不过不是对莫关山的感情而是对艺术品的感情，见小模特要推脱，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往厨房走，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莫关山对贺天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甚至说是糟糕透顶，不过这会儿见那人竟然主动给自己倒水，多少有点改观，受宠若惊。
见那人在厨房里忙碌，莫关山也不拘束，走到那堆画前一幅幅看过去。
很美，很壮观。
这是对于一个不懂画作的外人仅有的词语能表达的他看到这些画时的心情，甚至有些无法用语言描述。人们说画家的画作到了一定高度，真的可以让人震惊到无法言语，那种扑面而来的气势，震撼着莫关山。
中国画，水粉画，油画，素描，应有尽有。有些画的是山水画，有些则是动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充满质感。
莫关山在靠墙附近的画板上看到了人物像，有侧脸，有正脸，摸着下巴端详，忽的右手攥拳敲在左手手掌中，不自觉的说出了声，“这他妈不是刚刚那个男生吗..”
是情侣？
莫关山有些许疑惑，随即摇了摇头，皱着眉拍了下脑袋，是不是情侣干自己屁事。
“看完了来这边吧。”
贺天把接好热水的杯子放在餐桌上，轻声说道。
莫关山有点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盯着人家的画看了那么久，略显慌张的走到那里，拿起水杯双手握着，小心的抿了一小口。
不烫，温热的。
心底有些惊讶于贺天这种大少爷的细心，睫毛下垂遮住了眼肿一闪而过的情绪。
贺天的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忍着烟瘾，等莫关山喝完才笑着开口道：“那..咱们开始吧？”
莫关山放下水杯，不知所措，忍住骂人的口头禅，结结巴巴道：“那个，贺先..贺天，我没做过私人模特，不知道要干什么..”
“没事，站在那里，随便摆个姿势就行。”
贺天用手指了指后面那片空地的中央，语气随意。
“唔..好吧。”
然后，莫关山就站在那里硬邦邦的摆了个超级直男的动作，表情严肃的跟上刑场一样，眉头皱成了一团麻线，嘴唇紧闭，凶狠的不行。
贺天系好睡袍坐在一张放着塑料膜的椅子上，抬眼便看到他这幅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莫关山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连脖颈、耳朵都不放过。
可爱。
贺天手撑着下巴，手指轻点自己的脸颊，弯着眼带着一抹笑意。
“我，我他妈都说了我不会摆姿势。”
莫关山没听出来自己说这话的语气有点委屈的意味，只觉得气急败坏，抬起手搓了搓红透的耳朵，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早知道来之前查查私人模特都摆什么姿势了。莫关山表示他现在有一丢丢的后悔。
见自己的小模特情绪越发低沉，贺天抛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儿，“没事儿，这样就挺好的。”
然后手下的笔开始迅速动着，目光逐渐变得专一且认真严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气场都不一样了。
莫关山也被他这种突变而感染，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知为何表情却放松了许多，一站就是三小时。
“唔，好了..”贺天收好最后一笔，扔掉手里的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莫关山听到这话，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大腿肌肉微颤，他使劲摇了一下脖子，抬起胳膊揉了揉酸胀的肩膀。
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莫关山紧蹙眉头想着，比他妈搬货还累。
贺天走到他旁边蹲下，手揽住莫关山的后背，从腋下穿过，扶着他站起来坐到沙发上，自己就做到他旁边，贴的很近。
贺天笑眯眯的问他，“累吗”
“嘶...累死了。”
硬生生扛了三个小时，能不累吗，莫关山心底翻了个大白眼，拍了拍大腿肌肉放松。
贺天凑近了莫关山，俯在他侧面的脖颈处嗅了一下，脸上顿时浮现出沉浸于美妙的表情。
莫关山被他这举动整的鸡皮疙瘩起一身，蓦地想起之前擦肩而过的少年，顿觉不好，屁股连忙往后错了几下，紧接着就想站起身子。谁知贺天反应极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往自己身上带，劲儿大的不行，完全颠覆了莫关山对于长期不出门的画家的印象。
刚想暴露本性破口大骂，就听贺天低沉带着诱惑的声音响起，“做/爱吗？”
莫关山被他这厚脸皮的举动吓坏了，眼睛瞪得贼大，全是惊恐，嘴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利索，“做，做..做你妈/逼！！”
然后猛地回神儿，卯足了劲儿一把把贺天的胳膊甩开，“嗖”的一下站起身子，恶狠狠的瞪着沙发上悠然的那人，手攥紧拳头，青筋暴起，像是这人再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儿，立马就要扑上去把这人的俊脸打成猪头脸。
贺天见好就收，对于自己看上的艺术品要慢慢打磨，从怀里拿出一袋子钱，轻轻的放到前面的桌子上，“我开玩笑呢，”顿了顿，笑着继续说，“三个小时，给你2000，以后当我的专属私人模特吧。”
莫关山心想，信你开玩笑我他妈就是傻/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拿着钱就要走，就听到身后那人轻声道，“以后一小时两千，最多三小时。”
操！
莫关山停下了脚步，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不停的打架。
他想到，妈妈的医疗费不能再拖了。
“不会再做奇怪的事情，除非你愿意。”
就在他决定的一瞬间，贺天有轻飘飘的说了句，慢慢的，天秤倒向了同意这边。
“...”莫关山扭过身子直视着贺天，见那人神情认真坦荡不似骗人，权衡再三，最终选择相信，缓缓点了点头，“好。”
贺天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莫关山觉得自己一瞬间看到了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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