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清兀地横抱起他,往床边走去,而后松开手。
徐小平被摔到床上,他爬起来,又是茫然又是惊吓地道:“玉清,你在做什么?”
他又问:“你怎么了?”
李若清脱掉自己的外袍,居高临下地看他:“玉清是谁?”
徐小平面色苍白道:“不,不就是你……”
李若清将他拖过来,与徐小平面对面,面色极凉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宫是谁。”
……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明明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徐小平脑中像劈过一道惊雷,他抓住李若清的手腕,道:“就是你。”
李若清闻言,半面上的黑色脉络活物似的,又爬到眼角。
徐小平被吓得收回手。
李若清眼中闪过讥讽:“再说一次,本宫是谁。”
徐小平将手颤颤巍巍地点在他的眼角,道:“你怎么了……”
李若清避开他,蹙眉不耐道:“作为一个药人,你的话太多了。”
徐小平不可置信道:“药人?”
不等他再说什么,李若清已经推倒他,将他那件墨绿外袍扯下,兜头盖住他的脸。
徐小平倒吸一口凉气,等反应过来,已被李若清抬着腿挺进去。
因为干涩,而意外疼痛。
李若清停住,呼吸比方才沉重一些,微微蹙眉。
徐小平手扯着身下床单,道:“玉……玉清。”
“闭嘴。”李若清呵道,紧掐着徐小平的腿,将自己彻底沉了下去。
徐小平仰首“啊”了一声,他晃了晃头,脸旁被泪水淌过的地方麻痒。
李若清尝试动着。
徐小平摸索着探到李若清的手背,喃喃道:“做药人,我已是习惯的,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玉清。”
本来是确定的,经历了这件事,却又觉得无论如何都不是。
玉清——从不会把自己当药人。
李若清俯在他耳边道:“何以觉得本宫是玉清。”
徐小平将怀里的红绳拿出来,却因一个冲撞而松了手,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别的,他哽咽了一声,道:“你的东西。”
李若清扫了眼掉在床上的红绳,开始运行梳理内力的功法。
徐小平又问道:“你是不是玉清。”
李若清觉得烦,他冷声道:“不是。”
徐小平要拽掉盖在脸上的衣物。
眼前只露出一点明亮,就又被李若清盖住,那人话语中带着掩不住的嫌恶,道:“本宫不想看到你的脸。”
……
等着一切结束,李若清沉沉睡在徐小平身侧。
徐小平睁眼定定看着屋顶,一会儿又流出眼泪,他用胳膊擦掉眼泪,挣扎着起身去找那根红绳。
旁边的李若清蹙眉将被子拽到自己那侧。
徐小平看向他,之见方才还在脸上大片蔓延的黑色脉络已经褪去,显现出那七分清冷,三分刻薄的面目。
在被子未掩住的地方,堪堪露出心口的一道褐色伤疤。
徐小平呼吸一滞,慢慢掀开被子。
那道不长却也不短的刀疤就这样展露眼前。
徐小平捂住眼睛,垂首哽咽。
李若清被他吵醒,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徐小平道:“你是玉清。”
李若清半坐起身道:“本宫说过,不是。”
说罢,他伸手拿一侧的衣物。
徐小平抓住他的手,仍旧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锦被上,已湮散开一片水迹,他道:“一年后,去苗疆鬼墟。”
李若清蹙眉:“你在说什么?”
徐小平继续道:“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
那是在蛇谷之上,玉清对他说的一字一句。
唐申苑扔出的短刀刺中玉清的后心。
留下徐小平方才见过的伤疤。
竟是穿透了。
徐小平紧紧抓着李若清的手腕,抬眼看他。
李若清手向后缩了一下。
徐小平紧拉过他。
“看我的身后,”徐小平颤声道:“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不要让他们任何人找到你。”
李若清瞳孔几不可见地收缩,就像是自己说出的,脑中闪过零星灰白的画面。
灰白的山和树。
身后正在逼近的脚步声。
充斥着血腥味的吻。
有人道:“记住他们的脸,不要让他们任何人找到你。”
“活下去。”徐小平说。
与此同时,记忆里的那道声音说:“活下去。”
这些灰白的画面,还有能想起的声音,统统一闪而过。
最后只剩下记忆深处一张惨败瘦削的脸,和眼前这张泪水淋漓的脸重合。
李若清看着他。
徐小平说话是就像是艰难地扯着唇皮,他每说一个字,那苍白的唇瓣就微弱地动一下,他道:“对不起,唐申苑找到了我,我也没有去苗疆。”
李若清甩开他的手,飞快下地,将衣物披在身上。
“不要走!”徐小平急忙爬到床边,拽着他的衣袖,一瞬间因心急而近乎凄厉道:“你看着我这张脸,便真的不知我是谁么?”
李若清掐住他的手腕,让他松手后,道:“不识。”
徐小平道:“你去过张家村。”
“那是因为本宫认识张元,”李若清蹲下/身,道:“不要在此事上纠缠于我,你要知道,今日在这个屋里的,本应是张元,而非是你。”
徐小平渐渐止住泪水,歪首轻声道:“什么意思?”
“好了,”门被人自外推开,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李双霖跨进来,看了眼床上只裹了一条被子的徐小平道:“平平,不要闹了。”
他转向李若清道:“张元实在不合适,皇兄,你不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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