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明晃晃的视线院长倒是无所谓的继续笑着：“两位异世界的来客，希望你们喜欢这里。”
这句话在两个人心中百转千回，点燃了他们心中深藏的导火索，原世界的住民对外来者有一定程度的排斥，心有邪念的人加害外来者的事例不是没有过，他们从来不敢低估异世界的恶意。
一不小心就会落入陷阱，他们一直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孩子也会被伤害。
这绝对不允许。
“开门见山，”顾零把它拎起来，“你们是串通好的对吧？有什么事，说。”
“房间外面布了反向防御法阵，硬度很高，我的毒液腐蚀不掉。还有声波光学双重屏蔽法术，”唐家新冷笑，“还蛮看得起我们的嘛，你们这个架势，是有求于人还是想要打架啊，啊？我告诉你无论干什么你爸爸我都奉陪到底！”
“在打架之前，先听听这个世界的故事，怎么样？”艾布纳指挥着茶壶在每个人面前沏上一杯热茶，“院长在你们手里，我不敢轻举妄动。我只是一个柔弱的远程法师而已。”
男孩们把院长裹成球吊在水晶灯上，示意魔法师可以开始了。
这个世界最初诞生了三位神明，爱笑的丽兹，沉默的莱纳和烦恼的爱德华。
神明活得更久，但最终回归世界。
丽兹总是在笑，有一天不幸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活泼的矮人从零碎的血肉中诞生。
爱德华昼夜不停地哭泣，最终在自己眼泪形成的海里化成了沙土。
归于海底的那一刻矮人们正手拉起手，为自己刚写的歌庆祝。
那一天矮人们看见发着光的泡泡和漂亮的鱼从海底诞生，在空气中自由自在的遨游。
莱纳将凌晨的云，矮人的歌，苦涩的海水跟黄昏的日光混合，做成了美味的汤料。
最初的人类在里面诞生。
最后的神明在那天闭上眼睛，他沉默地过完了自己的一生，最终也沉默的消失在夜里。
消失不代表着死亡。
直到所有的种族祖先都诞生于神的遗骸，他们才彻彻底底的离去。
第二代神明生于凡身，一生致力于纸醉金迷，偶尔给自己的种族带来好运或灾厄。
矮人的神明创造了精妙的机械，人类发现了魔法。
邪恶在那时诞生，没有形体，夺去生命的方式变化多样。
神明将邪恶禁锢在地底。
莉法女神也在那时出现。
第二代神明的时代漫长辉煌，在连接不断的战火和飞速发展的技术里，种族有了分支，渐渐的有了不同的样子，
也有了不同的心思。
神明生于凡胎，终究会目高于顶，忘了自己的初心。
凡人逐渐强大，自然不满足于现在的处地。
邪恶有了黑影般的实体，在封印后面虎视眈眈。
他们无缝不入。
他们称自己为海凡。
矮人们的神淹死在酒缸中，凡人向神明宣战。
战火持续了七天七夜，最终神明力竭，被拉下神座。
此后世上再无神明。
神明时代的技术也逐渐不为人知。
凡人们成为了自己的庇护所。
但是神明的力量不可或缺，没了他们，凡人面对海凡毫无还击之力。
“有些事情只有神才做得到。”艾布纳给自己续上一杯茶，看着里面的茶叶随着水流漂浮，最终沉于杯底，“我们试了很多种办法，机械，召唤术，大型攻击法阵……但是没有一个奏效，我们甚至都不知道邪恶如何夺去生命。我的朋友们离去的悄无声息，我们甚至没有办法把他们的功绩公布于众。”
“然后你们想到了莉法。”
“每位死去的神明都可以在文献中找到相应的描述，唯独莉法没有。我大胆推测她并没有死去而是用自己的方法逃过一劫。加上莉法女神的诞生是‘伴随着突然出现的空间波动’，早就有人认为莉法女神是异世界的来客，用空间移动之类的法术来到了这里，事实证明那是对的。她是最后的希望，神明留下的封印已经松动了大半，或许已经有海凡跑了出来，但我们没有办法知道……”
“你想怎么样？把他们再度封印吗？”
“如果能将他们彻底灭绝的话最好不过。”
顾零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我们隐瞒，所以我也对你说实话。海凡不可能灭绝。”顾零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安静，“原因有很多个，我就给你说一个，最初的神完完全全地死掉了吗？”
“是的，丽兹的血肉变成了矮人族……”面前的魔法师开始不安。
“丽兹的血肉变成了矮人族。”顾零打断他，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艾布纳有些急躁，他面对的是种族的存亡，而这个人却还在卖关子。
“丽兹没有死，最初的矮人族就是她，现在的矮人族也是她。爱德华也没有死，他只是换了个形态继续存在，苦涩的海，细碎的沙尘，发光的泡沫跟美丽的鱼。你的故事里的所有人从开始到结束，没有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死去，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下一个人。海凡也是这样，他们有了自己的形态，有了自己的名字，也会有自己的方式将生命延续下去，你们不可能将他们赶尽杀绝。”
魔法师不能接受他的说法。
他无法接受这个不可能。
“……莉法女神是例外。”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们的规则自然不能应用于她的身上。”
“她被规则限制了。”
“只是力量跟心智，”
“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就是你们世界的规则。规则总是残酷冰冷，趁早看清现实比较好。”
唐家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告诉他自己终于把那该死的反向防御法阵弄了个洞出来。
此处省略无数粗口。
“那么，再见。”顾零向他告别，唐家新回收了自己的线，两个人从那个洞走了出去。
悲伤淹没了艾布纳。
“为什么呢？”他看着面前同样不知所措的院长，想起自己的伙伴，想起上一秒还说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玩笑话的老朋友，也想起跟自己在会议上争得面红耳赤的死对头，他们现在只是冰冷的躯壳。那些冰冷的躯壳和以前的记忆沉甸甸的压在他肩上，他本以为自己有那个能力担负，但现实却说他一开始就不该拿起来那些责任。
那算什么呢？他们的努力，那几百个在图书馆不眠不休的夜晚，自告奋勇前去探索却永远没有归来的先锋小队，失去家人泪流满面的人们，那算什么呢？
那什么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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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个海星好不好
海星不要钱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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