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静悄悄的溜着,苏轻黎因为能帮忙照顾恩公,轻松了许多,希望如张太医所言,恩公可以在三日内苏醒过来。
可是三日的光景过得很快,已经是第三天的夜半,宋屿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几天下来整个人更显得瘦消。
此刻的鸿昭苑满满当当都是人,苏轻黎站在戚成昊的身后,与戚成昊同桌而坐的除了在场的另外一位皇子戚成晞外,只有宋知贺和主母宋秦氏。
宋夫人似乎已经哭干了眼泪,整个人看上除了憔悴,还似被剥夺了精气神。
待张太医施了银针,宋屿还是未醒后,宋夫人终于因为悲伤过度晕厥了过去。
这一夜,整个宋宅都阴阴郁郁。
伺候太子殿下沐浴更衣后,苏轻黎找出太子明日要穿的外袍挂起来。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柔声说,“你的恩公,便是我的恩公,若是返京前,仍然没有好转,我们便带他回京都医治。”
“可是我听说,张太医已是太医院中的翘楚。”
前生,苏轻黎的身体倒是倍儿好,有一年流感肆虐,她都没有中招,她还记得那位因治疫有功而拿下太医院院判的人正是如今跟在太子身边的张太医。
“你能不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戚成昊手上用力,让苏轻黎转过身正对着自己,“太医院中人才济济,众人一起集思广益,必定能救回你的恩公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京都?”苏轻黎觉得太子殿下所言很有道理,一时竟情急起来,恨不得立马插翅飞回京都。
“江南的事务繁杂,依我看,十日之后才有望返京……”戚成昊双手扣着苏轻黎的腰,一双眸子十分深情的凝视着她。
自那日听闻沈侧妃说太子殿下已修家书,着太子妃安排她的入府事宜,再见戚成昊,苏轻黎便没有先前的拘谨,既然此生注定是他的妻,不如坚定信念,多攒一些恩宠在手。另外,与俊美的太子殿下相处,苏轻黎总觉得是自己在暗戳戳的占便宜。
戚成昊柔情似水的眼神太容易让人沉沦了,还有那两片好看的薄唇,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戏文中都写“唇齿相接,酥酥麻麻中有那么一丝丝的甜”……
苏轻黎,你快清醒一点!
有人因为自己的拖累还昏迷不清,自己怎么能沉迷于男色中不能自拔!
“殿下,安排恩公先行入京,可好?”
苏轻黎还记得张太医今日难看的脸色,可是恩公的性命更为紧要,若是提前结束南巡行程不太可能,何不先将恩公送入京都呢?
太子殿下也觉得此招可行,可是在听到她想一同返京后,果断又决然的说,“不行!”
苏轻黎本没有立场要求太子殿下为自己做出什么让步,况且他随后就说主要是因为舍不得自己,她也不便在继续坚持,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明日便去与张太医还有宋大人商议安排宋屿入京。
“带着我的手书,太医院的那群人一定不敢怠慢你的恩公,你放心。”
夜里,苏轻黎还是宿在舒意楼,她在床上辗转了好久,还是决定起身,叫醒了睡在隔壁的筱紊。两人挑灯去了张太医和高道长睡得院子。
因为心中已有盘算,苏轻黎只让筱紊待在院外,一个人入内叩响了高道长住的房间。
半晌,高道长才来开门,打着呵欠的道长少了几分仙风道骨。苏轻黎没给他太多的反应时间,便闪进屋内,还轻轻道了句,“道长,关门!”
见苏轻黎直直朝着床榻的方向去,高道长也慌了,关门的动作不自觉就重了许多,语速也提了好几个档,“苏姑娘,您这是意欲何为?”
这次换苏轻黎不徐不慢,她的手撩起一边床幔,那个自称荆荆小师叔,名叫高小团的小道长正四仰八叉地躺着。
“道长,我不是想要威胁你,只是恩公今日仍未苏醒,轻黎心里焦急的白爪挠心!”苏轻黎也不看那小团子,只可怜巴巴的盯着高荆,“还请道长说些轻黎能听得懂得的,救救恩公。”
“我已经说过了,那人若是自己愿意醒,随时可以醒。”道长重复着先前的话,一副我已经尽力了的模样。
“道长,我思索了良久,实在想不出若是恩公随时可以醒,他为何是现在这般模样?”
“苏姑娘,就算你与贫道万般纠缠,我也帮不了那位宋公子。”高荆做了送客的姿势,“您别怪我老是重复一样的话,现在你更应该担心自己的身子。”
“道长为何在我这儿瞎操心,我真的甚好,没有一点异常。”苏轻黎双眉微蹙,“硬说哪里有不舒服,便是念着恩公久久不醒,我这心口就闷得很。”
高荆瞥苏轻黎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床上的小团子忽然翻了个身,让剑拔弩张的氛围的一下自变得怪异。
“荆荆,小师叔还想吃栗子糕。”
含糊不清的童言,唯独“荆荆”两字格外清晰。
两人一起看向那团小人,只见他面向他们侧躺着,又说了句,“在看我,在看我我就把你们全都吃掉!”
然后是一阵磨牙声。
见那小人安静了些,苏轻黎发现高道长与自己一同叹了一口气。
“你若是真想知道你的恩公为何久久不醒,现在去鸿昭苑,应该能发现几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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