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是后来周肆跟程一家里更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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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顿了顿，才会意问道：“那晚上住我那儿？”
“嗯。”周肆低低应了声，“就是一个人去你那儿住，太打扰叔叔阿姨了。”
程一点点头说：“哦，那一起回吧。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去阿姨墓碑那儿看看了。”
周肆抬手揉了揉程一的一头顺毛：“那说好了，周五下午我在楼下等你，一起回去。”
“知道了。”程一抓住周肆的手腕拉下来丢开，“你别仗着比我高点，揉我头发。”
周肆又抬手回来意思意思地揉了下程一的头，在听到程一不耐烦的一声“啧”之后，悻悻地收回手，安静地搭在的程一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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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肆带程一去了几天前他新结识的兄弟伙们介绍的一家离学校不远的小吃店。
小吃店在学校放学后就人满为患，没想到磨蹭了这么十多分钟再来，还是门庭若市。
周肆带着程一坐在门边空出来的小桌子上，他问程一吃什么。
程一觑了觑眼，看了看墙壁上张贴的一大张菜单，然后开口说：“和你一样。”
周肆站起来进店子里，给程一点了一份和自己一样的招牌的肥肠粉，以及吃肥肠粉必备的锅魁。
点完才走回来，就看着程一坐的桌边又拼了一张桌子，那里坐了一个人，是之前代替程一做学生代表的那个年级主任的儿子。
他记得那个人，那个人那天站在讲台上，对着全校的同学说：“大家好，我是今天的学生代表，我叫卫恣，恣意的恣。”
周肆走了两步过去，若无其事地坐回程一对面，手放在膝盖上，对程一说：“点完了。”
“嗯。”程一收回看着卫恣的目光，正准备给周肆点头，就看着周肆的目光在他和卫恣之间打了个转，他愣了愣。
卫恣却抢先开了口，自我介绍：“卫恣。”
周肆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这个先开口的人，卫恣却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
周肆转瞬勾了嘴角，仍旧是吊儿郎当的语气，却言简意赅。
“周肆。”
程一听到周肆的声音微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周肆的情绪变了，变得凌厉起来。
他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想缓和下气氛：“卫恣，我的同学，刚刚正好遇见。”
卫恣的眼尾微微上挑，强调道：“同桌兼同学。”
周肆的目光因为卫恣这句强调回到了程一身上，带着点锋芒地盯向程一。
程一莫名地沉默下来，目光游走在自己手中无处安放的筷子上。
周肆说：“不跟你的同桌，介绍介绍我？”
程一吸了口气，跟着周肆之前的话，照猫画虎：“周肆。我的……”
程一在脑海里思索着一个最适合放在这里的词，之前他因为懒得理这人，所以回答了不熟的话，现在要说是朋友又好像不太好。
他思考了一阵，在朋友，同学，曾经的同桌，发小……这些词里找了个“旧同学”来填这个空。
还没填上去，周肆却先替他填上了答案：“朋友。”
程一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礼貌地瞥了卫恣一眼。
卫恣大概也感受到了程一有点讪讪的眼神，嘴角咧得更开了，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程一一眼。
程一没注意到卫恣这一眼，周肆倒是没放过。
于是周肆又补了一句：“从小长到大的朋友。”
“……”程一的心理阴影面积更大了。
“是吗？”显然卫恣是惊讶的，别说他是惊讶的，就是说给任何一个他们班的人听，都应该是惊讶的。
学渣和学霸是朋友不惊讶，可未来学霸和未来校霸是朋友，那就真的有点令人惊讶了。
不过好在卫恣之前就有这样的猜测垫底，导致这个惊讶的眼神并没有维持多久。
卫恣说：“之前程一同学还和我说你们不熟来着。”
程一刚刚要放松的神情，又因为卫恣这句话的绷紧了。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个“草”。
卫恣这个人在他心里从此被画了一个大叉。
周肆却来了兴致，他笑起来，眉尾扬了扬，眼里带着几分无奈，还有一点程一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的狡黠，替他“辩解”：“他一贯这样，不信，你也可以试试，三年后再问他，他一样会说，我和你不熟，是吧，程一一。”
“咳咳——咳——”
程一被周肆突然当着同学的面叫他“程一一”给呛着了。
之前周肆这么叫他的时候，都是还小不懂事；后来长大了，因为有次打球摔了，周肆情急之下这么叫了他，让他被全班都这么叫了之后，他有点不高兴，周肆就很少在人前这么叫他。
今天也不知道周肆犯什么病了。
他连咳了几下，还没好，看着老板端上来的红油肥肠粉，突然都不敢拿筷子夹了，生怕自己一动作，周肆就来一句：“是吧，程一一？”
不过幸好后来周肆和卫恣都沉迷在肥肠粉里，或者说都不约而同地暂时闭口休战，才给了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他也跟着低头自顾自地嗦起了肥肠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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