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寂被任平训了两句,却也只是不明意味的笑笑,依旧啥也不多说。
宁繁寂这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被任平看在眼中。他竟然险些又控制不住自己,不仅想要骂宁繁寂,任平更想冲上去直接教训他一顿,更甚至,想要把他丢出正韶峰,丢出罡气宗,如果可以一剑把他了结了……
任平突然一惊,他原本怒瞪着宁繁寂的眼睛,忽然开始闪烁飘忽,甚至于不敢对上宁繁寂笑呵呵的脸。
偏着宁繁寂似乎还一无所知地凑过来,关切地问:“师侄怎地了?是不舒服吗?”
任平猛地一抽,推开宁繁寂,快步冲出了弟子堂。
自己这是怎么了?方才,竟对一个素无渊源的人动了杀念。道修讲究修身养性,妄动杀念要不得,更何况自己身为大师兄要为宗门作出表率。
任平的眉头紧皱着,将视线极力转向重重叠叠的山峦,试图挥却心中的烦躁。
宁繁寂被任平大力推开,往后酿跄三两步,脸上却是一脸担忧,伸着手臂似乎试图挽留任平。然而任平早已三步并做两步地跨出了门。
在旁的人看来,是这个样子。宁繁寂被推开后,背对着弟子堂中的围观修众,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微的弧度。
想不到,我只是略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扩大你内心的情绪,竟然有这么大的反映吗?有趣,实在是有趣,堂堂大师兄,居然藏的这么深。
此时值守弟子早就将刚刚录好的宁繁寂的身份牌取来,却见得这么一个场景。大师兄带人来的,现在却甩手就走了,这身份牌,是给还是不给?他一时尴尬不知做什么。
宁繁寂见任平走出去了,稍微顿了一会儿,才转身看向值守弟子。
值守弟子讪笑着,一脸为难。
“你把牌子给我便是了。”宁繁寂温和地笑着为值守弟子解围。
值守弟子暗自送了一口气,忙补充道:“这是身份牌,然后——师叔您要留一滴精血给弟子可好?这是宗门定下的规矩,凡内门都会制作一盏魂灯,以便在危急时刻知晓宗门弟子生死的。”
给精血?宁繁寂觉得不太好,探知自己的生死便罢了,有了一个人的精血,说不定还可以做更多的事?只是眼下却无法拒绝……
等等,宁繁寂突然眼前一亮。
宁繁寂一脸抱歉地对值守弟子说:“真不巧,我最近受了点伤,咳咳。”
“不过,我倒是以前存了一滴精血想找人炼制我的法宝。”说着宁繁寂掏出了一个冰魄玉瓶子,通透的瓶身中可见一滴鲜红的血珠。
值守弟子本来一听受伤了还以为会被拒绝然后自己又会为难,一听还有存着的精血,也不管这合不合规会不会可能用了别人的精血了,忙不颠接过瓶子,一边“多谢师叔多谢师叔”地念着。
值守弟子见这滴血颜色鲜红并蕴含一丝灵气,便直接收下了。也是谁也不会料到真有人没事会拿别人的精血,还冒名顶替交给宗门只是为了不被做魂灯。
呵——宁繁寂轻笑。炼制法宝是不错,不过不是给自己炼的,存的精血,当然也不是自己的了。宁繁寂又想起了那个当年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现在,不知过得怎样?
宁繁寂终于又想起了当了很久布景板的季时戲。
方才任平在,一个新入内门的小弟子如何有资格插话,况且内门水深,鱼龙混杂,季时戲也不想惹人注目,早就歇了此刻找宁繁寂谈话的心思。
此时任平一走,机会是来了,但也不是说话的场合,虽然入内门尚有一些杂务,季时戲却早准备走人了。
“季公子且慢。”依辈分来看,宁繁寂可以叫在场所有人师侄,但不光别人觉得别扭,宁繁寂自己也觉得别扭,况且季时戲于宁繁寂,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索性便以以往的季公子相称了。
“前辈何事?”季时戲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身,却不理这份似礼遇的称谓,反而以相当疏远又尴尬的称呼回应。
看着季时戲这疏离的神情,宁繁寂心中气笑了。什么仇什么怨,前世便罢,今生还是如此,这人便真的要当这拦路石吗?
“宁澈可好?”明明才不过十数日不见宁澈,但是算上前世分离的百年,宁繁寂忽然觉得宁澈这个人离自己挺远,连名字都生疏了许多。
“宁澈?他挺好。”
“哦,没事了,那你走吧。”
“怎么——看我作甚?”宁繁寂客气地笑笑,转头与值守弟子吱了一声便出门去寻任平了。
季时戲顿在原地,似乎有些疑惑,宁繁寂对宁澈的在乎,想问的就这些?
思索了半晌,无果,见值守弟子已忙着别的事,早就忘了自己,索性便也走了。
道一让任平压下了在外门弟子堂泄露的收徒消息,这次却并未压下内门的消息。
谁拜谁为师,一直以来,最初便是从弟子堂里走出来的。
道一不想瞒,也没必要瞒,反正平日也就他师徒二人待在听风水榭,无甚影响。
宁繁寂出门,正巧见着平复了心情往回走找自己的任平。
“师叔已经好了?”
“走吧。”宁繁寂点头。
两人因为不同的原因都默契地不再提起方才的状况。
————听风水榭
宁繁寂被任平载回了听风水榭,老远便见着自家师尊伫立在水榭正中,听风阁前宽宽大大的平台上。
“师尊。”道一挡在宁繁寂回自己房间的必经之处上,宁繁寂只得主动上去问候。
“回来了。”道一仙尊一身白衣临风而动,高深莫测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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