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故事的一开始。
季青进入蓝鲸，签了相当于卖身契的合同，提前预支了薪水，这说明什么？月薪十万就把自己卖了，这又说明什么？
季青很差钱。
但季青本身不花什么钱，在齐飞章看来，季青的消费少得如同原始人，也就打游戏的各种设备花点钱，其他的生活要求都很随意。齐飞章经常看柠檬树直播，对此非常清楚。
现在不是几年前，大部人都歧视游戏、主播等的时代，现在是互联网各种新兴行业多开花的时代，柠檬树作为蓝兔网最火的主播之一，不说很有钱，跟贫穷的距离绝对是很远的。
助理：“……”
助理在电话里说：“总裁，直接上就可以了，不用想这么多的。”
齐飞章以看乐色的眼神看着屏幕上的助理：“吴瀚，你充满了俗世的恶臭。”
助理：“……”
难道三更半夜吵醒别人，跟别人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不恶臭了吗？说好的不侵占员工私人时间呢？
助理低头，眼镜镜片一瞬间闪过意味不明的反光。当他抬起头，表情还是那么淡定无波。
助理说：“季青是总裁的金丝雀，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季青自己必然也有心理准备。”
总裁因为一时的情绪过激，做出了某方面的明示，作为少数知道钞能力皮下真相的一员，助理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困扰的。
“首先，我和季青变成现在的关系，都是因为你多事，我还没跟你算账。”齐飞章严厉地说，“其次，我并不想跟季青发展成这种暧昧关系。”
助理愣了一下：“总裁不喜欢季青？”
手机屏幕另一端的齐飞章气势一变，霸总傲然一笑。
“吴瀚，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蓝家是本国商界的噩梦，而我是蓝家的噩梦。我哪天要是不高兴了，王氏集团所有人都要从豪宅里滚出去流落街头。
所谓情情爱爱，是还没被社会毒打的年轻人才会有的轻浮幻想，你在问问题之前，都不知道三思一下问题的对象是否合适吗？”
助理当场反省：“是我不够严谨。”
*。
助理谦逊地问：“那总裁的想法是？”
霸总闭了闭眼，开始忆往昔：“吴瀚，我是个追求顶峰的男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爱好。但凡见识到我的能力的人，不是变成我的朋友，就是变成我的敌人，最终被我打败，为我臣服。
唯独柠檬树，唯独这个季青，始终对我有着很深的误解，连普通的能打招呼的路人这种关系，都不屑跟钞能力做。”
助理懂了。
助理困惑地说：“总裁，您只要告诉季青，您就是钞能力，不就可以了吗？”
齐飞章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助理：“吴瀚，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
助理：“……”
齐飞章：“蓝键集团是这个国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我是蓝键集团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人，商界精英，股市奇才。人人都在怕，怕我一个想不开，他们就会失去手里的饭碗，上天台跳楼都要排队，连我自己都怕我想不开，导致大范围的灾难性后果。
像我这种身份，我会跑去打游戏？我会有这么多闲时间，做这么不务正业的事情，还做到了精通程度？吴瀚，你持有蓝键集团多少股份？你这么希望手里的股份跌得分文不值？”
明明是离普通人很遥远的贵族精英，居然一样喜欢打游戏，一样会焦心等待游戏公司出新作，一样被土豆服务器折磨，这种反差萌让人眼前一亮……不存在的，这种人设可以出在老总的儿子身上，绝不会出现在老总本人身上。
助理拿手机的手，止不住颤抖。
说得好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
职业助理吴瀚，什么样的老总都可以忍受，天底下没有他不能原谅的奇葩老总，只要钱给够。换言之，谁敢动他的钱，就是想要他的命。
助理使劲想了个对策：“总裁，不如今晚你就待在书房，假装忙了一整晚。”
当找不到其他解决方案的时候，逃避就是最好的方案。
齐飞章：“面对这种事，你居然跟我提这种缩卵建议，难怪你跟林再思连朋友都做不了。”
助理：“……”
好烦啊！！！
凌晨二点多接近三点，齐飞章终于进了卧室，资深修仙玩家季青果然还没有睡觉，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本砖头书。当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立即抬头。
“在看什么？”齐飞章表面从容不迫地问道。
季青合上书，看着封面，说：“从书架上随手拿的，我家里也有一本，但我从没看懂过，刚才感兴趣就拿起来看看，还是一个字都不懂。”
那是齐飞章的一套收藏，内容是关于股市的。齐飞章走过去，坐到床边，随口一问：“你家人是这个行业的？”
他问的不是对方家人炒股，而是是否这个行业内。有些书，不是资深业内人士不会收藏。
季青“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关于这个话题，兴致很明显不高。他把砖头书放到齐飞章怀里，然后抬头问：“你刚刚忙完吗？”
齐飞章：“咳，是的。”
季青：“你一定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吧？”
齐飞章：“没错。”
季青说：“要好好休息，不然会生病的。”
季青郑重地看着齐飞章，令人毫不怀疑，他的这句话极为认真，发自真心，认真到齐飞章隐约觉得有点奇怪。出于敏锐的直觉，齐飞章说：“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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