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再思回道：“总裁，快三年了。”
齐飞章冷冷地说：“从你加入蓝鲸的第一天，直至今日，答应过你的事，我一直遵守着。”
林再思：“对此，我很感激。”
齐飞章：“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
三年前，林再思就已经是娱乐圈负有盛名的经纪人，齐飞章费尽心思，把林再思挖到蓝鲸，答应对方该有的待遇在蓝鲸一分都不会少，还承诺不会有人对林再思的工作指手画脚，包括齐飞章。
外行人自以为是的插手，是内行人最可怕的噩梦。这一点，齐飞章是理解的，这个承诺，齐飞章遵守得一直很好。
无理取闹。
老板在无理取闹。
这个为挖角而生的承诺关现在什么事儿？他的工作又没有出纰漏。
但为人员工，绝对不会做跟老板抬杠这种事情，无论为公司创造了多大的价值。
林再思说：“老板，季青是个好苗子，而且有心认真学习提升自己，我一时忘形，拉着他沉迷加班，以至于忘记了时间。这种差池，以后不会再出现了。老板，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季青培养成空前绝后的红人，他将会是蓝鲸最大的摇钱树。”
无理取闹。
员工在无理取闹。
员工看似主动背锅的字里行间，实则另有所指，全都在暗示他这个老板不要妨碍他的工作。
林再思是业内极为大牌的经纪人，这份大牌不表现在他对薪水、待遇的要求，而根植在他那满脑子文艺细胞里。
能容忍如此不知上下尊卑的员工，他可真是个宽宏大量的老板，但再菩萨心肠的老板，也有不能碰触的逆鳞。
“蓝鲸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剥削公司，努力工作我很欣赏，但不要太过，只要每天按时上下班，上班时间不摸鱼就好，不要侵占私人时间。”
助理：“真的？”
齐飞章：“……”
林再思想到什么有意思的回忆，露出微笑，说：“我已经和季青成为了朋友，私人时间里我和他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得很好，侵占私人空间的问题，老板不用担心。”
齐飞章眉头跳个不停：“是吗？”
林再思：“别看季青长得那么有杀伤力，本人却是个社交废物，这个废物不是紧张到说不出话，而是对于主动社交这种事总是处于‘信号极为不良’的状况。和我说那么一大段话，他可是脑补了好久我的反应以及应对方式，挺可爱的，他对剧本的解读颇有天赋，不过唱跳完全学不来，偏科很严重，另外他身体的柔韧性太差了……”
“停手吧。”助理打断林再思忘乎所以的作死行为，怜悯地说，“真的会死的。”
看看总裁失去高光的眼睛，那里边的深渊魔鬼快要藏匿不住了。
助理对表情逐渐恶毒的总裁说：“季青正在停车场等您。”
总裁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了。
齐飞章坐进车内，用力摔上车门，当看到季青正在打瞌睡时，想阻止车门已经来不及。季青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半眯着眼睛左看右看，茫然又警觉。
“继续睡吧。”齐飞章止不住懊恼，脸上则很平静，不动任何声色，“刚才风太大了。”
季青：“不用，我不困。”
一个劲揉眼睛，这叫不困？
齐飞章：“睡！”
季青被吓了一跳：“哦、哦。”
季青只好很不自在地闭上眼睛，尽量往齐飞章的反方向偏头。
齐飞章：“……”
他有点冷静不下来。
先是被柠檬树从直播间疯狂踢出，苦守了几天空闺，再是林再思轻而易举和季青成为要好的朋友，一团乱糟糟的情绪在齐飞章内心不断翻滚积累。林再思说季青身体柔韧性太差，什么意思？他看过了？他摸过了？他体会过了？
天凉了，把林再思封杀吧。
城市夜景在眼前飞速掠过，诸多恶毒的想法在齐飞章脑海飞速盘旋，挥之不去，变得越来越清晰，亟待变成现实……
咕咕。
季青抱住肚子。
齐飞章立即回过头来，问道：“饿了？”
季青：“好像忘记吃饭了。”
齐飞章对司机命令：“去海盛。”
十点，时间已经很晚了，大部分餐厅都关了门，能吃的基本是排挡夜市这些。司机一通电话，踩下油门，没一会儿，季青就出现在一家复古装潢的中式餐厅。
看样子餐厅原本已经打烊了，齐飞章的到来让这家店当场就地恢复营业，只招待他们二人，大厨也是刚刚赶回来的样子。
有钱人吃个饭好折腾人啊！
季青木讷地端坐，看着服务员陆续把菜端上桌，然后退下。
齐飞章打开一本书，随口说了句慢慢吃，然后就开始专注于阅读。
季青双目无神。
什么，要他当着另一个人的面独自吃饭？这是社恐能做得到的事情吗？！
季青小声问：“你不吃吗？”
齐飞章：“我用过晚餐，不饿。”
季青：“我一个人吃的话，在家里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齐飞章：“你吃不惯家里的东西。”
说这些的时候，齐飞章头也没抬，视线粘在书上，一句话说完，嘴巴马上很紧地抿住。
经纪人和艺人成为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二者是很亲密的商务合作，对新艺人来说，经纪人更是会起到引导的作用，在生活中会占据很重要的分量。但林再思和季青才见了几次面，这就成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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